“奴婢名唤兰佩。”兰佩微笑着对他行了一礼,又道:“我家主子有要事想求公子帮忙,所?以奴婢才冒昧拦住了公子去路。”
谢蕴听了,当即便摇头道:“你家主子若有事相求,只管自己来与我说便是,怎得非要派别人来说?想求人办事,自己却不现身,恐不是求人之道。”
兰佩连忙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实在是我家主子身份贵重,这等人多眼杂之地,更是不能轻易现身,所?以便派了奴婢来。”
“哦。”谢蕴淡淡挑眉,双手环胸,往一旁的柱子上一靠,才道:“那你且说说,你家主子有何事求我。”
兰佩笑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公子举手之劳罢了。”
说着,她便伸手指了指方才谢蕴所坐的雅间,压低了声音道:“我家主子是有些?要紧事要与那位苏小公子说,但不想有旁人在场,所?以便想劳烦公子把里头坐着的那位公子引开。”
“哦?”谢蕴拉长了语气,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她话中的字眼,“有些?要紧事……”
兰佩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重复,倒觉得?有了几分男女私会的味道,当即便红了脸,微恼道:“我家主子要说的是正经事,公子切莫瞎猜。”
“我何时说过,你家主子要说的是不正经的事了?”谢蕴无辜地一摊手,“我可没有瞎猜。”
兰佩气的一阵语塞,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才又堆起了几分笑容,“公子只说帮不帮就是了,若是公子肯帮,我家主子定不会亏待了公子。”
谢蕴听了,撑着一旁的栏杆直起身来,神色严肃地看着兰佩:“这个忙我可不帮。你家主子说有要事要与苏公子说,却又担心旁人在场,若是心中无鬼,怎会顾忌这么?多?这般不光明正大之举,我谢某是最瞧不上的!”
此时,李漱玉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处雅间里,听着兰佩与他说话。起初,她还能压的住心头怒火,听了这一句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不过是想与苏怀瑾私下里说些要紧事,怎么就变成了心中有鬼了?怎就成?了不光明正大之举了?
越想越气,李漱玉狠狠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这人满脑子装着的,都是些什?么?歪理啊!
可待她掀开珠帘看时,谢蕴却已经越过兰佩身侧,摇摇晃晃地下了木梯。
李漱玉只得作罢。
待兰佩回到雅间,她把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搁,抬头便问:“可知那人叫什么?名字?”
兰佩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答道:“方才奴婢与他说话时,他曾自称‘谢某’,想来是姓谢的。”
说着,她又极小心地斟酌了一番李漱玉的神色,才继续说道:“公主,那位公子不肯相帮,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漱玉懒懒地往后靠了靠,冷哼一声道:“他既不肯帮我,那我便依他所?言……光明正大的去。”
她唇角冷冷勾起,话中带了几分玩味:“顺便问问……这位谢公子的名字。”
……
谢蕴走后不久,雅间外头便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负手立在外头,远远地打量了他们好些?时候,才不紧不慢地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苏怀瑾听得声音,还以为是谢蕴回来了,抬头看时,却是一个陌生?男子。
那男子身上穿着一件云纹锦衣,上头用层层金线绣着祥云的花样,似缕缕华光涌动,华贵非常。
光看这衣着,便知此人必定是个地位尊贵之人。
那人面容冷漠,只淡淡地打量着苏怀瑾和宫青煜,似乎并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沉默良久,还是一旁的宫青煜站起身来,朝他拱手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如今不在宫中,请殿下恕我不行跪拜之礼了。”
竟是太子殿下?
苏怀瑾早知此人绝非寻常之辈,却不曾想过,他竟是太子承均!
思及此处,他赶紧跟着宫青煜一同站起身来,亦行了一礼道:“怀瑾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均冷冷地笑了一声,并未理会宫青煜,他直直地盯着苏怀瑾看了许久,才不屑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苏小公子啊。本太子还真是不懂,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好处,竟能入了皇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