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明明自己错了，却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在内心不停催眠地，错的是别人，自己才是受害方。

顾羡就是这种人。

听到沈长歌否认那些帖子不是她发的，拒绝道歉。

那就意味着泼在他身上的脏水无法得以洗清，将不能和江月瑶在一起，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沈长歌这个贱人害的！

怒火和恨意战胜了理智，顾羡清朗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怕，一副不可抵挡的架势冲向沈长歌。

沈长歌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才跑没多远，便被愤怒失控的顾羡猛地抓住了头发，不得已停住步伐。

在力气方面，男人天生比女人占优势。顾羡从后面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沈长歌挣扎一下，脖子传来的剧痛疼得她脸色发白。

他语气阴冷狠毒问：“沈长歌，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那些帖子是你发的？你肯不肯当众发帖道歉澄清？”

“顾羡你别冲动，我、我道歉，我道歉……”

沈长歌脸色苍白，不敢再火上浇油激怒顾羡，只好假意顺从他的意思。她还没活够，她怕这个变态一个失控，自己就变成社会新闻女主角。

这时，待在保安亭的门卫似乎注意到了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门卫大叔从保安亭出来，走过来几步，大声问了句：“喂，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李叔……唔！”沈长歌想求救，话未说完就被顾羡紧紧捂住了嘴巴。

“你给我滚远点，我在跟我女朋友讨论事情，你少多管闲事！”顾羡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卫大叔，还朝对方吐了一口唾液。

门卫大叔之前见过几次顾羡，他印象中顾羡待人的态度都挺温和、有礼貌的。

现在被顾羡狠狠一骂，又吐口水羞辱，门卫大叔一愣，脸色不好地摸了摸鼻子，讪讪走开了。

眼角余光看着门卫大叔走远，沈长歌又恐慌又绝望。

“沈长歌，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今天你要不在网上公开道歉，我弄死你，我说到说到！”顾羡蛮力拽着沈长歌走到另一旁，语气发狠了几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长歌不是宁死不屈的性子，她觉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深吸一口气，温言说：“顾羡，你让我道歉，也得先放开我吧。你这样掐着我，弄得我很难受。我道歉，我愿意立刻再网上发帖道歉！”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女表子！”顾羡啐骂一句，泄愤地抽了掌沈长歌的脑袋。

防止沈长歌再度逃跑，他原本掐着她后颈的手，改为揪住她的一把头发。

为了降低顾羡的戒心，沈长歌为自己的举动做解释：“手机在包包里，我把手机拿出来就立刻发帖道歉。”

说罢，她低头去翻自己的包包。

过了几息，沈长歌停止了翻找的动作，像是找到手机了。

她故作从容把手从包包里抽出来，接着突然转身，举起手中的小瓶子对着顾羡的脸狂喷。

这瓶特制的防狼喷雾，是之前宝儿送给她的。因为江月瑶总是指使人找她麻烦，她一直带着防狼喷雾防身。

眼睛难以忍受的剧痛，以及脸庞的灼痛感，让顾羡下意识松开了揪住沈长歌头发的手，他“啊”地痛叫一声，双手捂了一下脸便反应过来。

想到沈长歌竟敢不顾他的警告耍花样，盛怒的顾羡心里闪过一丝阴狠杀意，想杀了沈长歌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