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又问：“落兄，你家兔子为何能说话啊？”

“不止兔子，狐狸也会说话。”落雪有一丝得意地看了看流火，“说句话给这位宁公子听。”

流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

“你家狐狸好像有点生气了。”宁歌说。

落雪叹了口气：“是我没有立规矩，她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了。”

“你才蹬鼻子上脸!”流火实在忍无可忍，瞪着他，两只小鼻孔根本来不及喘出这一肚子气。

宁歌拿着羊腿的手忽地就停在半空，牙齿在微微颤着，慢慢看向落雪说：“落兄，我，是不是见到狐狸精了？”

落雪抿嘴一笑，吞了口酒：“我说她会说话吧，你觉得她声音好不好听？”

宁歌眨了眨眼睛：“好听，就是凶了一些。”

“习惯了就好了。”落雪再次饮了一口酒。

聊着聊着，天也便亮了，两人似乎特别投缘，宁歌一口一口大哥叫着，宁歌说：“今日与大哥饮酒对谈，真的开心，只是要赶路，他日有缘再饮酒吧。”

“贤弟在秀城要住几日啊？”落雪问。

“顶多一月吧。”

落雪淡淡地说：“我那会说话的兔子，你喜不喜欢，要不带回去玩一个月。”

白凡的身体剧烈颤了一下，这种尤为明显的惧怕让人心疼，流火沉声说：“落雪，你要把凡凡怎么样。”

宁歌讪笑说：“你看狐狸也不太愿意我带走白兔，虽然我是极喜欢。”

落雪说：“你别管她，你要喜欢就带着，一个月后，我再找你取回，记得不要炖了吃就行。”

“大哥，我怎么会吃她，你放心，一个月后安然无恙还给你。”

白凡眼睛红红的：“流火姐姐，我怎么办？”

流火安慰说：“凡凡，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跟她去吧，我会想办法去救你。”

落雪拧起白凡的两只长耳朵，放进了宁歌的怀抱里，宁歌摩挲着，开心地说：“乖兔，我一定将你养的肥肥的，你多和我说说话吧。”

“你做梦！”白凡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宁歌先是一愣，又傻笑说：“我真的像做梦一样！”又对落雪说，“谢谢大哥，我住在秀园，你随时过来找我，只要说是宁歌的朋友，就没人拦你。”

“你放心吧，我去你那，没人拦的。”

“好，后会有期！”宁歌退出门槛，行了一个躬身礼。

白凡在院外喊：“流火姐姐……”

声音越来越小。流火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落雪，我们毕竟也是共患难的，白凡在洞府也住了那么长时间……”

“好了，我说了就一个月。”落雪打断了她的话，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虽然她想挣扎，但是于事无补。落雪走出庙来，外面已经呈现晨曦的微光。

“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伤害白凡！”

“这个你自然放心。我送她走，别有原因。”落雪一边走向大街，一边说。

“什么原因？”

“凡凡动不动就贞洁烈女一般，我心里烦，我怕她打扰我们俩！”落雪望着前方，慢声说。

“我们俩？我们俩有什么？”

“你看，那条路就是去往闹市的街道，你待会帮忙看看首饰！”

“我不懂！”

落雪摸了摸流火的耳朵：“我的小火球，你还生我的气吗？只有女人才懂女人，我母亲的首饰当然由你来挑。”

“那我就挑最丑的那款！”

“没关系，我母亲品性与别人不同，说不定最丑的就是她最喜欢的。”落雪不看她，继续前行。

“哼！”流火将狐嘴耷拉了下去，两眼无神地望着干巴巴移动的地面。

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包子铺率先开门，落雪问：“小火球，要不要吃包子！”

“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包子。”

落雪买了两个包子，自顾自吃了起来，一手抱着她，流火在她怀里只占了极小的一块区域，谁叫她变狐以后，能盈手一抱呢？

但是看着落雪狼吞虎咽的样子，这个词为什么就这么适合他呢，她忽然有些饿了，低声咕哝了句：“真要把我饿死？昨晚你可吃了一宿的羊肉，我呢，一直是空着肚子的。”

落雪垂眸而视：“可我刚才明明是问过你的？”

“我没说不吃，我只说不吃包子。”

“那等不是包子的店铺开门吧。”落雪淡淡地回应。

“你就不能问问有别的吃的吗？”

“明明写着包子铺。”落雪依然毫无认错之态。

“你就是这么死脑筋！”

“小火球，我随时把你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