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说不能接受。
浮离这个时候笑得异常开心,烛龙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也抬起头,蹭着浮离的手腕。
浮离笑得有些发坏,同样拂袖,将怀青送入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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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昏暗低矮,光线不好,但处处都有鲜红纱幔,喜烛燃烧跳跃,新绣的绸缎被面上是夸张的龙凤图案。
怀青在前厅与一众宾客们喝了酒,醉醺醺晕乎乎的,但神智还算清醒,脚步虚浮地推门而入,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实。
但就是如此。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的心上人穿着与他成套的火红嫁衣,大概现在正紧张忐忑地端坐在床头。
怀青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酒的作用下而变得慌乱无序,他嗫喏道:“你……你还在吗?”
床头端坐的人声音温柔低沉,是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他向怀青所在的方向转头:“夫君,我醒着的。”
怀青:“……”
他有些茫然,脑子已经开始断片了,他看向自己的夫人,那长手长脚,站起来——比他还高。他总觉得有些扯淡,自己的夫人是男的?
他那么大一个乖巧懂事温婉可爱的小妻子呢?
但此事荒诞怪异中又透着一缕诡异的和谐。
好像,他就是要娶他为妻的。
怀青壮着胆子,回了话:“夫……夫人,我……我可以掀开你的盖头吗?”
“夫君哪里的话,我既然嫁你为妻,哪里还有不允你的地方。”
怀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偏生心底还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怀青:“……”
怀青拿起那个打着一个大红结的喜秤,喃喃道:“得罪了。”
却听得自己的新娘一声笑。
登时怀青红了耳尖,觉得自己属实太过拘束,当即便转了心态,挑眉,凶巴巴道:“不准笑。”
新娘却笑得更开,嘴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夫君教训得是。”
怀青:“……”
怀青喝了一口酒壮胆,用喜秤挑开盖头。
盖头之下,自己的新娘生的是一张无论男女都会嫉妒的脸。
凤眼狭长半眯,红衣非常衬他,他头发半散,只用一根金色的发簪攒住,是一种无法简单用语言描述的俊美。
怀青只有一种感觉。
这人若是做了罪大恶极的坏事,天道也会因他的美貌而将他的罪行削减一半。
新娘轻笑,弹了一下已经有些呆的怀青的额头:“夫君,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怀青强忍下心中异样。
此刻,这种违和感非常强烈。
他只有一种感受,那就是……
在他原本认知里,就算他不成亲就会死,就算整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可以和他成亲的新娘。
——他都不会和眼前这个人成亲。
这种荒诞又滑稽的现实摆在他的眼前,他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
怀青倒了两杯酒,递给浮离一杯,也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浮离。
两人将酒一饮而尽。
趁怀青还迷糊着,浮离却将手轻轻攀在怀青双肩,含笑道:“夫君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怀青几乎要迷失在一团火红温暖之中,他觉得自己的思考能力有些停滞:“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浮离笑出声:“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还不等怀青做出回应,浮离就已经将他推到在那一片绣着龙凤的锦被之中,他们二人鼻尖相贴,柔软发丝垂落在他耳侧,浮离笑弯了眉眼:“夫君不懂么?”
怀青:“……”
这怎么春.宵?
我不是你夫君么,我才该是推人的那个吧……
这不对啊!
怀青依旧茫然,他有些失真地看着浮离,只觉得这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双唇被贴上一双温凉。
那一瞬,万花齐放,鸣雷作响。
“我娶了他,这么大的福报,我上辈子是活菩萨么。”
怀青被浮离拥在怀中时,脑子里混乱得不成样子,这是他得空时,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