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亮见对家兀自扔了牌，要不是知道?他是冬生，都要怀疑他是牌不好故意想耍赖了。

可谁让那是脑子缺根弦的冬生呢，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只得跟着?他把牌一丢，也凑上?去看手电筒了。

方进却没如他们的愿，一把拍开冬生探过来的手，“别乱碰。”

冬生委委屈屈，“我就摸摸看看，又?不用你的。”

方进无?奈，“这不是我的，回头要还给人家的。”

凑上?来的余亮一屁股坐在方进床上?，“你不是出?去逛悠了啊？谁这么大方，能把手电筒借你。”

方进侧身?掠过两?人，到门边拿了毛巾，边出?门边随口应道?：“一个朋友的。”

余亮腾的一下弹起?来，“咦，你在青城有什么朋友？不会是那回那个姑娘吧？”

几个人的底细，他们一起?住了好几个月，早就互相摸透了。

方进几个月前?第一回来青城，没几天就来了这码头，然后他们就认识了，在这之?后他认识的人，也是几个人共同认识的。

要说朋友，还是能出?手这么阔绰的朋友，余亮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来月之?前?见过的那个，让他印象极为深刻的女孩。

方进这时已?经出?了门，没再搭理他，径自到水龙头跟前?湿了毛巾擦洗。

余亮正无?聊着?，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跟出?来，笑嘻嘻道?：“你是去见那姑娘了吧？书也是她跟你一起?买的？”

方进转头，蹙眉瞪了他一眼，“别那么多废话，忘了我上?回怎么交代你的了？”

余亮自然是没忘，那一脚踹得他腿隐隐疼了一个星期，“我就好奇问问，又?不说别的。”他记得上?一回之?所以挨踹是嘴上?没把门的，想开黄腔来着?，这回注意点，应该没事吧。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冬生也跟着?出?来，听他们一来一往地说着?话，却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啥啊，我怎么听不懂？”

余亮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虽然你听不懂话很正常，不过这一回不怪你。这是我跟阿进的秘密，嘿嘿。”

冬生不服气，“什么秘密？不就是阿进的姑娘吗，我也见过一个呢。”

他是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可他听懂了余亮从在屋里就开始说起?的“姑娘”，出?来之?后还又?问了一遍呢。

不就是阿进认识的姑娘吗，谁还不知道?一个了？而且他敢保证，余亮说的那个“秘密”姑娘，肯定?没他领来的那个好看。

方进听他们越来越不着?调，哭笑不得，“你们可闭嘴吧！”

余亮听见冬生的话，却是更来了精神，“什么？还有别的姑娘？冬生，什么情况，快说说。”

“就是早前?，有个姑娘到彭叔那儿找阿进，让我领来了。”冬生骄傲道?，“你说的那个姑娘，肯定?没有我领来的这个好看。不不不，不止是好看，反正……反正就是，就是好看。”

他语言匮乏，形容不出?自己?看到那个女孩的感受，只知道?是看一眼，就还想再看一眼的那种?好看。

余亮噗嗤笑出?声，“嗳冬生，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们俩讲的可别是同一个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方进一眼，“毕竟，我见的这个，也是好看得很。他小子能认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哪里来的运气能认识俩，哈哈哈。”

方进听他们一唱一和，揶揄他揶揄得这么带劲，把手上?沾水的毛巾往他们站着?的方向一甩，“快滚回屋里去吧，那么多废话。”

余亮不闪不躲，一把抓住他毛巾尾端一扯，方进没防备，被拽得往他的方向踉跄一步，听他笑问：“好了好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了，就问一句，我跟冬生说的，是不是同一个？”说着?，还怪异地挑了挑眉。

方进望了一眼他兴味十足的表情，无?奈，想赶紧打?发?了他，拽过毛巾，边转身?边道?：“嗯，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