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大房鲁莽,惊扰了妹妹,还望见谅。”曲今影颔首行了一礼,当做赔罪。
曲婉婉服了,哪有大房向二房赔罪的?哪有嫡女向庶女行礼的?
这事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戳她们二房的脊梁骨?
内心慌的一匹:“爹爹,她惺惺作态!假模假样!”
曲傲抓回藤条,反手抽她一鞭,抽得她一声尖叫。
吓得柳二娘冲上去老母鸡护崽:“侯爷!”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在外头口无遮拦,在家里不知长幼尊卑,哪像个大家闺秀。”
曲婉婉面目扭曲:“爹爹,难道你就听大房一面之词吗?”
“真要为父请人过府与你对峙吗!”
曲金遥求之不得:“我这就去写请帖。”
却被温三娘一把拉住,眼含深意地告诉他不可。
曲今影随即道:“家丑不可外扬,请爹爹作罢吧。”
曲金遥: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但见他的好妹妹悄悄飞来个眼色,兄妹心意相通,立马明白了。
他昂头挺胸做出壮士断腕的悲壮:“儿子知错了,甘愿受罚。”
懂事的兄妹,与刁钻的曲婉婉形成鲜明对比。
曲傲大喘几口气平复情绪,遂就坡下驴,罚大房月钱一月,曲金遥按家法处置鞭二十。
至于二房,罚月钱半年,曲婉婉儿禁足三月,在息安园内面壁思过。
接着,他像个老渣男一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任凭二房苦苦哀求也不曾心软。
“你们兄妹二人!”柳二娘咬牙切齿,恨不能咬掉曲今影一块肉,“狼狈为奸,唱了一出好戏!”
曲婉婉:“你和你娘一样,表面高贵,实则比谁都龌龊,比谁都会恶心人!”
曲今影不以为意,像一只羽翼丰满的白天鹅,柔弱无助荡然无存,优雅的转身,行至门边时突然停下,拿出后宅之主的威严道:“二房不知悔改,掌嘴二十。”
“曲今影你敢!别以为爹爹宠你,你就在家里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了!”曲婉婉道。
小杨柳一巴掌甩她脸上。
“狗奴,敢打我!”曲婉婉从震惊中回神,刚要还手,就遭大房的几位妈妈死死摁住。
“反了反了!”柳二娘立刻指示二房的女使反抗,司徒妈妈首当其冲,凭借身材优势撞倒了小杨柳。
场面乱成一团,炸开锅了一般。
“谁要敢拦,统统家法伺候。”曲今影不怒自威,怒斥大家住了手。
小杨柳一脸扬眉吐气,自地上爬起来,扯住曲婉婉的头发:“二小姐,您忍一忍,还有十九个巴掌。”
她和几位妈妈配合着,将人带去祠堂,摁倒在曲家的列祖列宗面前,卷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二小姐得罪了。”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问候曲婉婉的俏脸,肿出老大一块。
“狗奴,等我禀明爹爹有你好受的!”
啪,又一巴掌甩了过去。
接着是第三巴掌,第四巴掌,每一掌都响亮清脆。
曲婉婉的嘴角渗出血。
“别打了,别打了。”柳二娘哭喊着闯进来抱住曲婉婉,“要打就打我吧!“”
“奴婢哪敢打您啊?”小杨柳冷笑。
柳二娘只好跪行到曲今影脚边,一改之前的嚣张,软言细语的求饶。
“可怜天下父母心,县主你可怜可怜我这当娘的,放过你妹妹吧!”
曲金遥高抬下巴,像只斗赢的公鸡:“柳二娘哪里的话?她挨二十巴掌我挨二十鞭子,怎么我能挨她就不能挨?”
他往蒲团上一跪,招呼家丁用鞭子“狠狠”抽他,配合着叫了几声,不忘嬉皮笑脸的回头冲柳二娘挤眉弄眼,一副挑衅。
柳二娘气的面部肌肉抽搐,强忍屈辱低下头颅:“影儿,你一直宽宏大度——”
“那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之。”曲今影讽刺着。
“是是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保证回去就撕烂这死丫头的嘴,叫她再不敢在外头胡言乱语。”
“二娘,”曲今影居高临下的觑她,“我今日责打婉儿不是为了泄愤,只因她以下犯上。于私,我是她长姐,嫡庶有别,于公,我是太上皇亲封的县主,我是主她是奴。”
“记住了,记住了,她知错了,求你饶了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是说饶就能饶的。”
“曲今影你别欺人太甚!”柳二娘终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