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把巫师……”有人颤抖着说，“吃……吃了。”

“听说人类有个部落很是猖獗。”鹿玲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们听到。

众人又是一阵心慌，压抑的气氛传来，连队长都不可避免的抖了一抖，不自觉的对号入座。

“嗯，那个部落叫什么……奉天？”狮少年补充道。

“明天就把他们灭了。”花豹抬手往冰面一点，厚重的冰层就出现了裂痕。

“许久没有出山，人类已经把自己认定为大陆主宰了。”鹿玲说着，想了一下台词，嗯，好像没错。

“不知所谓。”鹰的声音毫无起伏：“没有我们夔灵族，他们早就灭绝了。”

“行了，叛徒已经处理掉了，接下来就好好整治这群人类吧。”花豹说完又变成了巨大的豹，瞬息就没了身影。

众兽人纷纷化形散开。

“队长……我们……我们还去吗？”

“巫师都没了，回去了吧……”

“就是啊，太可怕了……他们是什么，夔灵族？更强大的巫师？”

队长摸着心口，那里跳得历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一种巨大的恐慌与畏惧。

“先回去，”他听见自己说。

“圣女，我演得怎么样。”但远处人的气息散去之后，鹿玲开心的问，接着又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好像有一点忘词。”

“大家都很棒，”程尽点点头，尤其是花豹，那股子高高在上又狠的劲儿拿捏的特别好。

这个人类文明如此简单，尹起之前的用功没有白费，阿达纳是他们的信仰，那么她就当着他们的面，摧毁掉这个信仰，程.准机甲师.尽用织奇兽爱吃的一种果子和一些材料做一个仿真人偶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儿，再给阿达纳安排一个身份，表明部落的信仰不过如此，并且拔高兽人们的地位，能用封建打败封建的，只有更封建。

明天再去奉天部落谈谈，要么与之为伍，要么给予一些补偿，让他们搬得远一些，这一招杀鸡儆猴显然很有效果，可以最大程度的调动道斯格拉部落的人的情绪，接下来就再继续观察，懂事一点的话就会考虑其他出路，不会再想着雪山，再安排人去各大部落人口密集度稍微大一点的四处散播关于程尽安排的夔灵族的正面消息，摧毁掉部分信仰的同时，再给他们树立新的信仰，从思想上做到大一统。

于是，一出集于“狗血，神话”为一体的大剧拉开了序幕，兽人们自带特效，哪怕有的演技很一般，比如鹰，但对于道斯格拉的人的精神层面的打击也是足够了。

第二天，花豹与狮去奉天，拿着程尽给的剧本表情丰富的念着台词，在将夔灵族的族设宣扬一通，又装作不经意的施展了一番绝活，再摆出了条件，有种子，有一些技术配方，不管是食物还是工具，恩威并失，奉天当天连夜搬走。

消息传到道斯格拉的时候，惊起一阵人心惶惶，惊惧声四起，连猎也不敢去打了，就怕碰到“夔灵族”的人。

程尽等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那边的人们的情绪也被调动到最大化，再派出花豹他们，又是相同的策略，道斯格拉再次搬走。

战争还是会有，但是兽人与人类已经掌握了生存，发展下去的资本，之后的竞争，之后的争夺，会最大程度的促进文明的发展，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能等到诺威打到这边再进行收复，文明才向前跃进了一大截。

“我不避讳战争，我也尊重生命，我希望能以最小的牺牲得到最好的结果，我也希望所有人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我们能拿起武器战斗，但战斗的目的是为了减少战斗。”临别前，程尽对着众兽人说道。

“圣女，你是要走了吗？”鹿玲问道，一双无辜的小鹿眼下垂着，语气失落：“像尹起大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