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等?着?呢。”林向晚笑了笑。
在锦衣卫中,除去周宓给她的心腹名册,仇家还少了几人,如若不出意外,这次陈秋明便能给她补全。
“主人有何安排?”夜刹道。
“静候佳音罢。我记得,宫里的春闱快开始了。”林向晚道,“我的箭法,不知可有生疏。”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愉悦:“妻主,我来了!”
林向晚:“......”
夜刹识趣退下,林向晚沉声道:“进来罢。”
来的男子不是蔚王府的,林向晚心下稍松,直言道:“你可有守宫砂在么?”
蒲柳不知林向晚竟这般直接,怯怯掀起自己一边的袖子道:“在的。妻主当时不就只要处子之身么?”
“我喜欢干净的。”林向晚徐声解释,面对面将蒲柳搂入怀中,借过他的身子去反锁上门。
说实话,她都不知道此人叫什么。
蒲柳满脸娇羞,正要多往林向晚怀里蹭蹭,还没觉出个凹凸来,就腰上一软,晕了过去。
“明如澈给的东西果然不错。”林向晚点了点头,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自寻了一方桌椅便作歇息。
她这几日着实是累得紧了,外?面又夜刹守着?,也不必担心被什么人打扰,一放松下来,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梦中她成了亲,在前面骑着?马,后面跟着?顶华丽的轿子,街上不时传来闲言碎语,说林家娶了个教坊司的男人做正夫,真?是可笑至极。
林向晚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成亲那日,她不是和云宸同坐着?一辆花车吗?
紧接着?,花轿在林府门前落了地,里面的宾客欢声笑语不绝,抬着两只黝黑的眼睛齐齐看着?林向晚,林向晚便转身去迎那花轿里的人。
可探出的那只手,和?她想象中的不同。
是过于苍白而纤细的。
绝对不是云宸的手。
林向晚愣了一下,没有及时去接,那花轿里的人便跌了出来,扑进她怀里,抬起一张陌生又寡淡的脸来。
“你是谁?”林向晚皱着眉道。
“我是小杨柳,少将军您怎么了?”那人回?道。
小杨柳是谁?林向晚失语,愣愣地看着?那张脸,心头又攀上几分熟悉。
他为何还叫她...少将军?
“少将军,拜堂罢,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小杨柳道,然后试探着来接林向晚的手。
林向晚却好似被烫了一下,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不,你不是我的夫郎!”她目光紧紧皱起,“我要娶的人,明明是云宸!”
小杨柳一愣,眼角便流下一行泪来,“少将军,您亲自来教坊司点了我的名,您忘了吗?”
她亲自?
与此同时,一些?散碎的光影重重叠叠断断续续,一件件撞进了林向晚的脑子里。
她看见自己与那叫小杨柳的人成了亲,拜了堂,新婚当夜却离开将军府,折往了玉坊。
她似乎是想去寻什么东西,却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一个身着?烟灰长袍的男人。
那男人凤眼薄唇,天资绝色,就那般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林向晚心头忽然漫上无?限的怀念,下意识觉得“他才是对的”,便几步上前道:“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男人神情寡淡而漠然地瞧着她,声音冷得像冰,“与你无?关。”
“可是在寻什么人?寻什么路么?”林向晚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已经无?人可寻,无?路可走了。”男人后退一步,与此同时他身后竟显出一口井来,作势便要跳下去。
林向晚心中一惊,忙伸手抱住了他。
“我在城郊有一处别苑,公子可愿随我前往?”她用的力气极大,怀里的男人挣的力气也极大,却到底没从她怀里出去。
“你干什么!放手!登徒子!”那男人骂着?她,林向晚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别寻死。”她道,“我带你去瞧瞧这世间最有趣的东西。”
男人听她这么说,挣扎的力气小了些?,“什么?”
“烟花。”林向晚道,“我买许许多多的烟花给你,你就站在下面看着?天上,便能忘却许多不愉快的事。”
“那会烫到我的。”男人皱着眉道。
“有我在,定然烫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会开始慢慢讲前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