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巨大的差距，云泥之别不过如此。但是，能苟活到现在，他也不是没有手段的。

苏红枝还在考察这条蛇，忽的，这蛇妖嘴角带血地双手一张，将她纤细的脚踝给抱住了，虔诚又可怜兮兮地捧着她的脚，叫着：“饶命啊仙人，我这条赖皮蛇哪里敢寻仙人麻烦，是孽畜有眼无珠，还请饶孽畜烂命一条！”

苏红枝：“……”似乎是个比祝离还烦人的。

祝离惊呆了，睁圆了眼睛看着这条雄蛇恬不知耻的抱着苏红枝的脚踝，然后那双手藤蔓一样攀附而上，顺利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凭什么？他都没有抱过师父大腿啊！噫，抱过没有？总之，他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酸涩，又闷又不舒服，这蛇连件衣服也不穿，就这么厚颜无耻地紧紧贴着师父，祝离恨不得自己过去将蛇给撕下来。

苏红枝眼皮也不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腿上的雄蛇，对方甚至将尾巴也悄悄地缠了过来，顺着她的腰肢往上勾住。

祝离默默捏紧了拳头，大声咳嗽：“咳咳！”

蛇妖像是才看见祝离那般，他其实一开始就只想吃祝离，没想到这小破孩有这么深不可测的大靠山。心思电转，蛇妖马上露出明媚灿烂的笑容，嘴里吐了吐蛇信，一个小泡泡从嘴中出现。

“小妖这就把这位小兄弟的印记洗去，这是我的唾液，碰一碰就好了。”

苏红枝看了眼祝离，接收到师父肯定的眼神，他这才露出后颈，让那慢悠悠飞过来的泡泡触碰到蛇形印记。果然是蛇，这泡泡破开，里面的黏液掉落覆盖在了印记上，滑溜溜又黏糊糊，就像蛇给人的感觉那般。

忍耐着这股阴冷不适，祝离只觉得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

“印记已经没有了，可否放了小妖？”蛇妖笑容可掬地问。

祝离看到这厮的尾巴尖都要探入苏红枝宽大的袖袍里去了，他三两步上前，红着脸道：“你快放开我师父。”

要不是碍于苏红枝的面子，蛇妖肯定不会被一个小破孩给吓唬，他只得赔着笑，老老实实缩回尾巴，不再去试图诱惑苏红枝。

他的媚术也不比狐妖差，还专门学习了呢，找他来双修的妖怪、甚至修邪道的凡人多了去，各取所需，很是舒爽。

这苏红枝一动不动像千年王八，蛇妖有点被激发出征服欲，奈何打不过苏红枝，只能做小伏低。是他媚术功力不到家，还是这神仙无欲无求？

苏红枝不重欲，但求还是有的，她放任这条蛇在自己脚下耍赖也不是没想法的，她终于开了口，“修行多久了。”

“回仙人，整整八百年呢，所以不要杀我好不好，人家修炼好辛苦的。好不好嘛？仙人若是放了我，以后我一定给您供奉香火牌位。”

一旁的祝离面皮不住抽动，就没想过一个大男人还能这么妖媚的，比姑娘家还要娇滴滴，他搓着双臂，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落一地。

八百年修为，那就是有一定的基础了，苏红枝觉得还不错，又追问：“身世如何。”

“啊？呃，娘是蛇妖，早被修仙的给剐了吃妖丹，爹就是一个普通和尚，苟合之下有了我。仙人饶命吧，我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着又要呜呜呜地哭诉起来，那眼泪水说来就来，比起小哭包祝离也不输。

祝离撇撇嘴，说道：“你刚刚还吸干了一个人，师父，他害人的。”

苏红枝：“以后再莫害人。”

蛇妖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总之先保命再说。

祝离：“我才不信。”

蛇妖听到祝离揭自己短，他在苏红枝看不到的地方瞪了祝离一眼，怨毒的眼神犹如两把刮骨刀。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的盘中餐，小白鼠，祝离骇到腿软，但也努力撑住了，目光不闪不躲地瞪回去。

没注意到这一大一小的眼神厮杀，苏红枝看起来在发呆，她斟酌着，“你……”

“在的，仙人，请吩咐，只要不杀我，刀山火海都给您闯的！我不吃人啦，真的不吃啦。”

苏红枝看着他又要扒拉自己的腿了，往后退半步，对方扑了个空，但也不尴尬，反而趴在地上冲自己抛媚眼，那一眼风情勾得旁边的祝离想捂住苏红枝的眼睛。

苏红枝：“愿意做我徒弟么。”

祝离：“啊？”

蛇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