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一个趔趄，回头很无语地看着悠然不怀好意的笑容，捏捏她的鼻子道：“你都多大了，啊？吓死我了。”

店老板见两人说说笑笑，挤上前道：“九老板跟这位姑娘真是般配，瞧瞧姑娘刚才那身段，嗞嗞嗞，我在这条街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从没见身材这么好的姑娘，现在您换回男装，又这么英气，九老板好福气啊。”

“行了行了，你少在这油嘴滑舌的，衣服包好了吗，我们这就回府了。”

店老板殷勤地将衣服钗环等献上，悠然却一脸茫然：“回府？”

曹嘉一脸得意地笑了笑，待真的进了府后，悠然却惊呆了。这是座三进院落的宅子，府中园林景致看得出来是颇费了番心思的，这样的宅子在京城必得是达官贵人或是家财万贯的商人才置办得起的。

“你怎么这么有钱啊，我刚才听他们称呼你为九老板，是为什么，你还做生意？”

“哈哈，你有没有听说过当今天下第一乾旦‘九灵芝’？”

悠然转了转大眼睛，以前在小丁山中，师父也极爱唱戏，听他提起过当今京城最红的乾旦非‘九灵芝’莫属，难道就是眼前这人？

但是悠然这一路上可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若他真的是‘九灵芝’，这么一个大红大紫的伶人，对她会这么宽容？

“难道你就是‘九灵芝’？”

曹嘉眨了眨眼睛，道：“不然还有谁像我这样扮相娇俏，唱腔婉转，演技精湛的呢？”

“啊？我、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悠然夸张地抱拳哈腰。

“嘿嘿，现在知道也不晚。喏，这是我在京城置办的宅子，师父师娘都不知道，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你记一下路，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到这里来找我。”

悠然正在惊讶中还没缓过神来，从大堂的屏风后就跑出了七八个美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腰肢细软，冰肌玉骨，她们缠住曹嘉，柔声细气地撒娇道：“嘉郎，我们可想死你了，你害得奴家好苦呀。”

曹嘉一下吻上一位蓝衣女子的耳朵，又游移到脖颈处，声音暗哑地问道：“是吗，哪里想？这里，这里？还是这儿？”手也偷偷揽住那女子的腰。

其他美人掩嘴一笑，也都争抢道：

“嘉郎，那我呢。”

“嘉郎，你把我忘了，哼！”

曹嘉不疾不徐地在每个美人脸上都轻啄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悠然。悠然的小脸早就通红通红的，她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上次曹嘉带她去醉红楼见见世面，结果还闹出那样的事来……

悠然低头拧着腰间的两根带子，不防曹嘉就凑上了前来：“京城气候干燥，这脸上可得注重保湿。你跟我进来。”他回身一挥手，那些美人也跟着进了他的房。

悠然见曹嘉的梳妆台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全都摆满了，胭脂水粉也是各种颜色齐全，只怕皇宫中的妃子也没得比呢。

曹嘉拿起一个青瓷瓶，又拿起悠然的小手，在她手背点了些膏体，然后轻轻晕开，说道：“这叫玉露膏，补水用的，这瓶就送给你了，以后每天都要用，这样皮肤才会好。”

悠然忙推辞道：“不行，这一定很贵重吧，我不能要。”

“女孩子哪有不保养的，你看你这皮肤都不怎么光泽了，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瞎折腾，不然以后怎么办？”

悠然瞧着曹嘉的脸，白嫩透亮，真是吹弹可破，又摸摸自己的脸，仿佛是有些干燥。她记起上辈子在云府，那么多天下奇珍异草制作的护肤品，她却一样都不用，真傻。

曹嘉将玉露膏硬塞到她手里，悠然还是没接：“可是你今天已经给我花了很多钱了，又是买衣服，又是买脂粉的，我实在不能再欠你的了。”

“我愿意给你花钱，别人想让我花我还不给呢，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

旁边一美人插话道：“这位姑娘你就拿着吧，嘉郎向来出手大方的。”

悠然依旧一本正经地望着曹嘉道：“那好吧，我就先收着，但是今天的钱都算是我欠你的，我以后挣钱了连本带利地还你。”

曹嘉摸摸她的发心，道：“哎，小傻子，有人愿意给你出钱还不愿意。好吧好吧，以后等你唱成了京城第一坤旦的时候，你再还我。”

说罢又将她按在椅子上，回身对那些美人说道：“你们教教她怎么化妆。”然后又附在悠然耳边说道：“你呀你，十几岁的大姑娘哪有不爱美的，学会了以后出门可再不许素面了。连怎么做女人都要我教你，真是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