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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二合一(二)

“我有,不要你的,”贺尚轩话语徒然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幽深:“不过你既然要赠予我,我就收下吧。”

贺思音方才积上来的紧张不安的思?绪就被他这么一句话消下去了,心?里有些黯然,只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又?弄得?她心怦怦直跳。

贺尚轩低下头与她齐平,贴着她的额头,“既然我收下了,那你呢?”嫁妆都给我了,那你是不是也该是我的了?

温热的气息喷薄而来,贺思音心快要跳出来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曾经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人竟然是这么会?挠人心肝,惹人忽上忽下的。

“我?我什?么呀?”

贺思音又紧张又?不敢相信他暧|昧的语气,毕竟她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眼珠子四处乱转,实则欣喜得?快冲出牢笼了。

“你说呢?”

贺尚轩从不以为她是个傻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惯会装傻,即使如此,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入了套。至于今日过去后,就不必再藏着掖着那些心?绪了。他贺尚轩,就该大大方方的。

贺思音舔了舔唇,想要不着痕迹地后退,毕竟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这人还是她喜欢的哥哥,上一刻还在担忧着他会?被抢走,下一刻就被他的话?灌得?满满的,她虽然有些慌,可是某种感情似乎就要不受控制地溢出来了一般,一股火热直直地冲向了大脑。她实在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抗着,直到贺尚轩见她无意识地伸舌舔了舔紧张的唇,他喉咙滚动,眼眸如灌入了一层黑暗,欲将人吸入,“嗯?”他下意识地眯着眼睛,往那股清香发散之处寻去。直到离开了她的额头,贺尚轩几乎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鼻子贴近她的耳朵,一起一伏的。

简直是个妖精!

“你,”

贺思音被他的动作弄得?颤着声音,不知是该害怕还是紧张。她从未想过,她哥哥还有这一面。

湿热贴上了她的耳朵,贺思音顿时觉得?耳朵痒痒的热热的,还有一重湿意,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哥哥,是着魔了吗?

贺尚轩确实是着魔了,从那日的兴国寺出来,到戴上了那一串佛珠,既然今日都道出来了,他就不允许她逃避了。

“哥,”

贺思音又不敢扯,害怕自己把耳朵弄伤了,可是耳朵上的痒意却怎么都没法忽略,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他的攻势太强大了,仿若她就是被他锁住了的猎物,无处可逃。

“嗯,”

贺尚轩应了一声,无力分神,仿佛喜欢上了这个动作,不知多久过后,贺思音觉得?自己都快被他吃下了,他才停了下来。“懂了吗?”我的心?思?,你懂了吗?

…………

贺思音不知那日是怎么回到榻上睡着的,似乎,是她在他哥哥怀里晕了过去……

贺思音小口小口地吃着燕窝粥,心?不在焉的,她也太怂了,就这么晕过去了,想到昨日的事?,她脸上就臊得?慌,哥哥还没听到她的回复呢。可是一想到哥哥同她表白了,贺思音心里就甜甜的,仿佛吃了蜜一般。

春枝就这样看着她家小姐一会?脸红纳闷,一会?又?笑得?傻兮兮的,想到桂嬷嬷吩咐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

“嗯,”

贺思音吃下了一大口,吧唧着嘴,想到昨日被他舔着耳朵的事?,她咧着嘴摸向了耳朵。

恰巧,春枝看见了她的动作,她转着目光看过去,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可是当她家小姐松开手时,她差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姐,您这是被什?么咬了?”

她家小姐耳朵上面又红又?肿的,比右边的耳垂大了一圈,看着就像被蚊虫咬过一样。话?落,她急急忙忙地就跑进了内室去取药。

贺思音耳朵动了动,小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耳垂,这会?仔细一摸,才发现又软又?大,还有些酸酸的痛,忽地想到了什?么,她跟在春枝后头也跟了进去,迫不及待地就取了一面镜子,侧着耳朵细细观察着。

镜子里面霎时映出了一只肥嘟嘟的耳朵,耳垂一摆一摆的,贺思音瞪大了眼睛,不置信得?又?往前凑进了些,与右边那只小巧玲珑的比了比,左耳朵怕是连耳坠子都戴不进去了。

方才有多开心?,现在她就有多么地气愤,摸就摸,还咬得那么肿,女孩子都爱美,她也不例外,若是出去被那些下人瞧见了,指不定会?谣传一些什?么她这院子里有什?么有毒的虫子什?么的。

照了几?下,那耳朵还是又红又?肿的,贺思音泄了气般地放下镜子,打算去找某人算算帐。

立着的镜子映着春枝的身影越来越近,贺思音瞥了一眼,放弃了戴耳坠的想法,她从关西买了个有关西风俗的耳坠,本来还想着这京里没有,戴上显摆显摆两天的,如今倒好,别说耳坠子了,这耳垂自己就是一个红坠子了。

春枝悄声上前,动作却是不慢,她奉上了刚取来的药膏,打开盖子用白杵子研磨了一通,才道:“小姐,您抹些药膏吧,这药膏还是您小时候被那蜈蚣咬了,嬷嬷亲手教奴婢们制的,消些肿,好让你好受一些。”这药膏不是特别针对什么,而是对消肿止痒止疼有特别的功能,昔日刘嬷嬷正是因她家孙女到处撒野,被虫咬了多次,这才在山野村夫那里学了半招。

贺思音鼻尖动了动只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青草味,她目光移了过去,只见那贝壳般白色的小碗,上面黏着青色的残渣,味道并不难闻,只是那容貌却不好看。

“小姐,奴婢来替你上药吧,待会?还要陪老夫人去参加诗会?呢。”

春枝细细磨了磨,用杵子沾了一些,就要往贺思音耳垂抹去。

贺思音听着她说的话?,摸着耳垂,不解地直直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诗会??”

“对啊,诗会?,”春枝小心翼翼地往她耳朵上凑近,又?被她忽然捂住耳垂的动作止住了脚步,忽地想到了什?么,“哎呀,小姐,奴婢忘告诉你了,早间桂嬷嬷来了一趟,要您同老夫人一同去参加诗会?。”春枝将杵子放回小瓷碗里,都怪她,太着急小姐的伤势了,这才忘记提醒了。

“小姐,那奴婢先替您上了药再说吧。”

春枝见她松开了手,急忙忙得?拿着白杵子就要往她耳朵上涂去。

贺思音还陷在思绪中,在想这是什么宴会,灼热又酸痛的耳垂忽然就被外物挨了几?下,她嘶地一声避了开来,“疼,”昨日被他咬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的。

“那,那奴婢再小心着点,”

春枝被她吓得?小手一抖,几?乎是轻声渴求着贺思音能让她上药。

“哦,”

贺思音龇牙咧嘴地靠近,余光瞥见了这药水的颜色,一个念头从脑中闪过,“这药染不染色?”

“啊?”

春枝不知道小姐会?提这个问题,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底气不足地道:“应该不会?吧,”

几?乎是她话?音消下的瞬间,贺思音顺手摸到了被弃在一旁的镜子,转着眼珠看见耳朵上的颜色,嘴角抽了抽,百般红中一点绿,跟抹了胭脂似的。

“拿开吧,我不抹了。”

“可,可是,小姐您这耳朵还肿着呢。”

春枝担忧地道。

“我们不是要与老夫人参加诗会?去吗?”

贺思音凑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去掉那个颜色,问道。

“是啊,”可是这与上不上药又有何关系。

“你说我带着一个红肿的耳朵,还是又红又?绿的耳朵去好?”贺思音觑了她一眼,“再说了,这抹了药,也不一定立马就能消下去。”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也不是虫子咬的啊。

半响,春枝才打消了上药的念头,与外头进来的秋琴帮着小姐挑选衣服。

贺思音穿的是一件石榴裙,热烈入火的颜色,领子微微竖起,再在额中间点下一个红色的牡丹花钿,就如花苞里跳出来的红色精灵一般,调皮却又不缺媚|色,那眼尾被拉得?长长的,轻轻眨一下眼皮,便是另一种诱人的风情。

“小姐,您真好看。”

春枝和秋琴两人蹲下帮贺思?音弄了弄裙摆,一抬起头时便见她那白嫩嫩的脸蛋异于寻常,白嫩中带着媚,看得?人心里扑通扑通的。

“是吗?”

贺思音翘着手指在自己脸蛋上滑过,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姿势,选择性地不去瞧那辣眼睛的耳垂。

“嗯嗯,”

两丫头如捣蒜般地点头。

得?了满意的答案,贺思音翻了许久才挑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珠钗,想到那无辜消失的几?只匣子,撇了撇嘴,连那装着她头饰的匣子也一并收走了,爱财如此的她,就像是被挖了一块似的。

“插这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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