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文微微一笑:“她不记得无所谓,我记得就好。”
雪儿细细品味这句话,点了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这北疆的日子依旧不紧不慢的过着,少文和雪儿的互动,一直处在丫头小雪的监视下,二人不敢越礼半分,生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机会又被粉碎。
大壮依旧时长留宿雪儿床榻,故让少文守夜,每一次晨起,都会轻蔑的打趣少文。
日子倒也过得快的很,春天来了,又去了,夏天也悄悄过去,不过这个夏天倒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朝堂传来噩耗,新皇病危,这新皇常年酒色掏干了身子,底下也无子嗣,这登基才一年,就不堪重负,病倒了。
众所周知,祯皇氏这一代子嗣稀薄,或许五百多年的祯氏王朝走到了尽头,外有疆国挑衅不断,赵国虎视眈眈,内部皇嗣稀薄,先皇驾崩,新皇才登基一年,就不堪重负,病倒,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祯国老百姓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弄得举国上下,胆战心惊,甚至传言,是天要灭祯国,甚至还有要说,疆国入主祯国的日子不远了。
这祯氏目前唯一还剩下一个二皇子,已经被先皇幽禁好多年了,而且还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二皇子。
终究是到了这一日,新皇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了祯氏基业不落入外姓之手,努力放下了多年的嫉妒与恨意,接了他弟弟二皇子出来。
二皇子本不想当这个皇帝,但奈何天命所归,他也不忍心祯氏王朝真的断送他这一辈。
新皇宣布了传位的事后,就驾崩了。
二皇子登基,刚上朝的第一天,文武百官就上书皇帝要宠幸后妃,为祯氏皇脉留下后代,因二皇子幽禁多年,那幽禁地岂是什么好地方,这二皇子身子也是熬出了很多毛病,上个朝,便时不时在那咳嗽,精神也不济,三十多岁的人,倒像已经七十岁了一般。
文武百官见这新登的皇帝也是一个不中用,不禁心里都忧心忡忡来。
其中一文官乃是二皇子年少的老师,礼部王侍郎。
王侍郎想到自己作为老师应该劝诫一分,多次去皇帝寝宫觐见,督促皇帝宠幸后妃,绵延子嗣一事,皇帝本不爱女人,自不听劝诫,心烦气乱,在皇宫散步时,不知不觉走到三妹的寝宫,进来瞧瞧,看了看三妹的遗物,瞧见了那个凤形玉佩,不禁想到自己的那块龙形玉佩,同时记起多年前,曾和一个周姑娘的露水姻缘。
不如把周姑娘接来宫中做后妃,为自己绵延子嗣,这周姑娘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派侍卫去查,得知周姑娘已经去世,如今只留下一个四岁多的女娃周瑾儿,由外公周院长教养,听说这孩子早慧,三岁就熟读四书五经,目前才四岁多,就一副小大人模样,还总是管着自己外公,让外公少喝酒,因外公周院长痛失女儿周碧云,这几年养成了酗酒的习惯,才四岁多的孙女周瑾儿便管起了外公的生活起居。
皇帝见侍卫吞吞吐吐,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未报,便喝道:“有话直说。”侍卫趴在地上小声嘀咕:“那孩子太像陛下了,奴才看到的第一眼就惊住了。”
皇帝听了,如沐春风,在金銮殿,大笑起来,甚至上朝的时候,都止不住笑意。
王侍郎斗胆询问:“陛下是有何喜事,可否和微臣们一起分享下。”皇帝笑道:“朕当爹了,不,是当父皇了。”
朝堂文武百官听了,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这孩子是谁,怎么没听过,他不是不碰女人吗,怎么会有孩子,这个新皇总是喜怒无常,完全不像一个君王,会不会有什么癔症,幽禁傻了。
皇帝也不理会这些,一直沉浸在自己有个女儿的喜悦中,待侍卫接回周瑾儿后,皇帝抱着那娃左瞧瞧右瞧瞧,笑道:“果真像我,瑾儿,我是你爹,是你父皇,知道吗?”
瑾儿大眼睛瞧着他:“不知道,我只想要我外公,要阿祯。”
皇帝道:“你外公我知道,但阿祯又是谁?”瑾儿道:“她是被送来我们书院寄养的,我一见她就喜欢,我离不开她,我很想她。”
皇帝有些吃味:“你都不想我么,我是你爹,那阿祯到底是何人,竟然敢和朕抢夺宝贝女儿。”
一旁的侍卫解释道:“回陛下,那阿祯,是个才四岁的小女孩,全名马祯。”皇帝大笑:“原来才是个只有四岁的女娃,哈哈哈,这个无所谓无所谓,瑾儿要是喜欢,我把你外公和马祯全都接来皇宫。”说罢吩咐侍卫去办。
三日后侍卫只接来马祯这个小屁孩来,那周院长不愿来皇宫。
皇帝心下明白,这周姑娘是难产死的,周院长总是埋怨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但自己是皇帝,想要接回宝贝女儿,周院长再不舍也没办法拒绝。
这瑾儿公主一见到马祯来了,就抱住她的脖子,亲了一下小嘴:“你来了,我是说你怎还不来。”
马祯道:“是那个叔叔抱我来的,他说带我来见你,我想见你,就跟他来了。”
瑾儿道:“你以后可不许离开我半步,要一直陪我住在这,像在书院一样。”马祯点下头:“我都陪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瑾儿伸出小手摸摸马祯脖颈处的红色玉佩:“你这玉好看的很,这几天睡觉都没得摸,我都睡不着。”
马祯抬起小手费劲的取下脖子上的玉:“送你,你以后天天摸它,就睡的着了。”瑾儿拿过这个红色玉佩,高兴的挂在脖子间:“我会一辈子戴着它的。”
这公主接回来才不到三天,新皇就对文武百官宣布,这孩子日后的是皇位继承人。可把文武百官吓得通通跪下了:“陛下不可,祯朝五百多年基业,从不曾出过女帝的先例,陛下此举不妥,公主年小可爱,陛下爱女心切,此乃人之常情,但不能拿皇位开玩笑啊,陛下。”
皇帝笑笑:“你们这群老学究真是迂腐,她是朕女儿,朕的位子给她坐,又怎样,以前先皇就和朕说过,若朕有意皇位,朕的孩子,先皇愿意培养成女帝,如今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朕决定,这孩子以后就是这皇位继承人。以后你们就别再给朕提什么后妃的事了,朕不感兴趣。谁要是再拿皇位继承的理由劝谏朕宠幸后妃,朕就割了谁的脑袋。”
朝堂之事就此不提,暂且言不到这边。话说北疆这边,不知不觉秋天来了,雪儿吃了几个月的药后,病彻底好了,与少文两人这几月相敬如宾,一直很是规矩,但越是规矩,心里那被压抑的爱、欲,愈发疯长着。
这日中午听到外面很是喧嚣的声音,雪儿对丫头小雪道:“你出去看看什么事,可是战场上有事。”小雪领命出去了,只剩下少文和雪儿二人,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少文的手想触摸雪儿,手指正抬起一点,就听到脚步声走近,丫头小雪进来道:“夫人,前线打赢了,听说今早一战,打的疆国人仰马翻,将军高兴的很呢,说新皇登基,就迎来了一次胜仗,新皇一定很是高兴,将军决定要今晚开晚宴呢,好好热闹热闹。夫人可要打扮一番,将军准是希望您在场的。”
雪儿和少文对望着,两人始终没牵一会手,连碰的机会都没有。那丫头小雪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们,死死的盯着她们。少文都被这眼神看烦了,想要触碰雪儿的渴望一再被压抑,而被这丫头烦死的情绪一直在疯长。少文心里煎熬的慌。她无法做到站在雪儿身旁,而不去贴近她,更无法做到望着她,而不去触碰她。她是她的妻,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想牵她手,想贴近她,拥抱她,感受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步心跳,她的一切一切,她都想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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