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妤茼:“……”
霍修廷继续:“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该做点什么?”
这次不用霍修廷说什么,谢妤茼直接切了一首歌。
这次播放的歌曲名叫《TheSoundofSilence》。
婉转动听的音乐在房间里流淌,这次霍修廷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他靠在椅子上静静聆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有些悠远。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也是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有很长一段时间里,谢妤茼的歌单里放着这首歌,在耳机里循环了无数遍。如今再听,很多当时的记忆也随着歌词一一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与此同时,也有很多画面在霍修廷的脑海里倒带。他第一次去美国,谢妤茼就?带着他去了旧金山隔壁洛杉矶的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她?说这里是经典电影《毕业生》和《阿甘正?传》的取景地?,还是著名导演StevenAllanSpielberg的母校。
谢妤茼当时疯狂喜欢上了TheSoundofSilence的旋律,硬拿着耳机往霍修廷的耳朵里塞,逼着他也去听这首发行自1964年的老歌。
于是乎,TheSoundofSilence这首歌也成了霍修廷对?美国最多的记忆的一首歌曲。每一次听到这首歌,记忆里都是和谢妤茼手牵着手漫步在旧金山唐人?街的各种画面。谢妤茼总是很傲娇地?说,旧金山是个好地?方,这里不仅有硅谷,还有斯坦福大学。霍修廷却不以?为意?,和她?唱反调:“我?看国内并不比美国差,你这崇洋媚外的思想要不得。”
话虽如此,霍修廷却比谢妤茼更了解旧金山的一切。当年虽然他是最后一个得知谢妤茼出国留学的人?,却比任何都都积极地?去了解旧金山的一切。第一次来旧金山,他却比她?更懂得当地?的各种风俗文化。
课本?里说a这个词是因为中?国的瓷器太过出名,所以?外国人?直接把中?国翻译为a。但霍修廷保留意?见,他说“e”是源于“秦”(),而国外习惯用a做地?名结尾,例如California,Australia.
他解释起来头头是道,让她?折服。
*
一碗水饺下肚,谢妤茼彻底恢复了元气?。
她?将锅碗都放进了洗碗机,转头见霍修廷还在那里,便说:“你还不打算走吗?”
霍修廷轻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霍修廷将刚才?收起的明信片再次拍在桌上,一脸霸道地?提醒谢妤茼:“还没跟我?解释这张明信片。”
该来的总是要来。
谢妤茼继续胡编乱邹:“一张明信片而已,你又要揪着干什么?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
她?说着就?去抢这张明信片,一把从桌上拿起来。
可塑封了的明信片,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容易销毁。
霍修廷纹丝不动,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谢妤茼。他清楚她?的决绝和干脆,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急着销毁是么?”霍修廷单手搁再桌面,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打着,“保管了那么多年,不觉得可惜吗?”
谢妤茼抬头看一眼霍修廷,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一股张狂的傲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这个时候的手忙脚乱。她?败下阵来,不再做什么无用功,又将这张明信片扔在了桌上。
有点烦,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霍修廷伸手将明信片重新拿回?,他再一次看着上面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笃定道:“谢妤茼,你喜欢我?的。”
谢妤茼淡淡回?道:“那又怎么样?”
“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霍修廷说,“你说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你还说你只喜欢韩僮,你甚至说你觉得我?恶心。”
可事实呢?
谢妤茼无力反驳。
她?以?为霍修廷会?继续咄咄逼人?,不料他下一句话又道:“当年和我?分手,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是不是也很难过?”
一句话,彻底让谢妤茼溃不成军。
当年分手,霍修廷第一次红了眼眶,可谢妤茼更是碎首糜躯,一蹶不振。当这一切再次被翻开来,如同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锋利的刀片划开,血淋淋地?展露。
随着音乐的继续,谢妤茼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曾经的点点滴滴,更是濒临崩溃。
她?自认现在是个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之躯,却莫名红了眼眶。
霍修廷没有放过谢妤茼脸上的所有变化,甚至亲眼看着她?的眼眶湿润。他的心墙跟着成了一片碎渣,走到她?面前单腿屈膝几近虔诚的叩拜,拉着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
谢妤茼有些抗拒,小手紧缩在一起握成拳。但还是被霍修廷硬生生地?掰开手指头,牢牢地?牵着,十?指紧扣。
“茼茼,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你说过的,我?是你最信赖的人?。”霍修廷低声轻哄,用自己的额抵着她?的额,像只温顺的大猫似的轻轻蹭着。
“阿廷……”谢妤茼泣不成声,她?无法抵御这一切,紧绷的神经再次崩溃,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成一个泪人?。
霍修廷一把将谢妤茼拥入自己的怀中?,低低喟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哭得仿佛随时崩塌。
他亲吻她?的脸颊,抚摸她?的皮肤,轻拍她?的后背,用最低下的语气?呢喃:“茼茼,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谢妤茼摇着头,抽泣使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不能说,说不出口。自尊和自卑感让她?无法开口,那段岁月几乎是她?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时光。
“茼茼,你喜欢我?,你爱我?,你的心里有我?。”霍修廷拉着谢妤茼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他的体温,“我?也是,谢妤茼,我?爱你。”
谢妤茼妥协:“霍修廷,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霍修廷不再说话,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带着泪水微微的咸甜进入彼此的唇内,他品尝着她?的滋味。她?的唇畔是冷的,舌尖微微颤抖。但他吻得极其耐心,用自己的舌尖与她?纠缠一体,将自己的火热全部灌输给她?。
渐渐的,谢妤茼停止哭泣,忘记挣扎。她?像是一只缺氧的鱼,微微张口想要喘气?,不料又被霍修廷一口吞噬。
他的吻毫无章法可言,却让她?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谢妤茼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无法控制地?轻颤,整个人?要从椅子上坍塌下去。
霍修廷干脆一把将谢妤茼打横抱起,径自往卧室走去。她?无力反抗,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耳畔呜咽:“不要。”
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满脸的弥足,声线嘶哑:“不要什么?”
谢妤茼挣扎:“霍修廷。”
“叫我?阿廷。”
全世界只有谢妤茼一个人?可以?喊他阿廷,他从不让别人?这么叫他。在那个开满了薰衣草的霍城时,谢妤茼第一次叫他阿廷,他高兴地?一晚上回?味着这个称呼,梦里都是她?这么叫他。仿佛这是他们?彼此之间才?有的专属昵称,任何人?都不能占用。
后来霍修廷霸道地?对?谢妤茼说,我?以?后就?叫你茼茼,茼茼,只能我?这么叫你。
谢妤茼被迫接受,笑着说:“还真没有什么人?叫我?茼茼呢。”
霍修廷将谢妤茼放在床上,再次俯身吻她?。
她?被迫接受,被吻得满脸潮红,几近晕厥。
只不过是一个接吻,却让她?感受到了他所有的热情。
末了,霍修廷伸手轻揉着谢妤茼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眉眼透着郁气?:“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谢妤茼一双红彤彤的眼睛警备地?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却又无可奈何。
她?彻底失去了话语权,所有的伪装反倒成了一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留言啊,我看看明天要不要加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