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程挤在地铁口,小王和他并排挤着，都这么艰难了，小王还?不时拿余光瞟他。

方莫程被?偷看得受不了,开口问：“你想问就问吧……”

小王得令,展开笑意：“方触,您跟秋总……？”

“他……是我初恋。”方莫程闷闷答道,“分手的时候很不愉快当不成朋友的那种。”

小王一听就明白?了,识趣地没有多问,找了个别的话题：“您就这样跟我上地铁，过会?儿是不是还?得坐回去？”

方莫程一愣，而后点头：“没事儿……我最近确实看到过你这种小姑娘在地铁被?拐走?的新闻,为?了你的安全，我干脆就送送你。”

小王心中感?动，目光诚恳：“可是方触,我得坐到终点站啊……”

方莫程：“……我就送你到下一站行吗？”

……

方莫程到底贴心,他还?是送小王到了终点站。

他看着小王走?出地铁站，转身回去坐回程的地铁。

下一趟地铁五分钟后开，方莫程坐在起始没几?个人的车厢里?等待，这时候,他收到了沐扬的来电。

“喂。”

“怎么没在家？加班吗？”

“没……我在清酒区……”

“跑那么远……采风啊？”

清酒区是S市景区集中地，一片地界走?几?步就是一个又一个遗址公园。

辖区内又有S大美院和附生的美术学?校，因此除了旅游的人,这边最常见的就是出来采风写生的学?生。

方莫程笑了：“我倒是想，可惜没带画板。”

“那我现在给你送去？”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就是送一个同事回家，现在送到了，准备回来。”

沐扬一顿：“那你还?在地铁站？”

“嗯。”

“你别回来了……”

方莫程：“……”

“你现在下地铁开定位,我过来接你。”沐扬说?着，拿钥匙出门。

“不……”方莫程没来得及拒绝，沐扬已?经挂了电话。

地铁上的指示牌显示还?有一分钟发车，方莫程看看手机，最终还?是起身走?了出来。

他走?出地铁站，给沐扬发去位置共享。

沐扬这会?儿还?在市中心，地图上显示两?人的距离隔山隔海。

方莫程轻笑，却极有耐心地等在原地。

隔壁是个报刊杂志亭，方莫程蹭过去，躲着带有凉意的秋风。

看报亭的是个大娘，见人过来，也不理睬，自顾自扶着老花镜看手机里?的偶像剧。

这正合了方莫程的意，他拿过一本小说?杂志，就堵在窗口看起来。

……

小说?写得不错，方莫程看得入了迷，一门心思想整明白?凶手是谁。

天色全黑，大娘看完一集剧，发现这小伙子还?没离开，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来买杂志的吧？等人？”

方莫程从书里?回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白?嫖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掏手机：“是……这本挺好看的，我买了，阿姨您家二维码在哪？”

大娘点点墙上的二维码牌子：“那儿……”

方莫程扫码付款的时候，大娘又问：“等女朋友？”

“不是……”方莫程轻轻咬住嘴唇，嘴角勾起，面露腼腆，“我等男朋友……”

大娘愣了愣，而后了然地点点头，跟着笑：“那可等得够久的。”

方莫程连忙为?沐扬解释：“不是，他从市中心赶过来，肯定要慢一些。”

“这样啊……”大娘抿嘴，“你俩不同学?校的？”

方莫程一愣：“欸？”

大娘把方莫程当成了美院学?生，自然而然也把他男朋友当成了奔赴来约会?的学?生。

“我想想，市中心啊……你男朋友H大的吧？我以前见过一对小年轻，也是S大和H大的，跟你俩一样，总是有一个在这儿等另一个从市中心赶过来……”

方莫程愣住，心情忽然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