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为我做什么……”
兰岱看她这样有点麻,想给她灌碗人要为自己活的心灵鸡汤,但他才起了个话头就见她很激动的抬起头来,急切道:“恩公可是对我擅自打扰有些不满?我只是看天色有些晚了,恩公一直没出来吃饭才想给恩公送饭,若是恩公不喜我以后定谨凭恩公指令做事!”
她恩公恩公的喊的兰岱头疼,赶紧打断她的剖白:“我没对你有什么不满,我只是想说你不用特地为我做事,你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柳纷婔闻言似有不信,只倔强道:“我就想为恩公做点事。”
说完,她反应过来自己对恩公说这话语气太硬,竟有几分任性之意,忙找补道:“恩公大德我不知如何能报,若是恩公不弃,纷婔愿……为奴为婢以报君恩。”
说出为奴为婢四字时,柳纷婔便是被山匪掳走欺辱都不愿放下的过去在此刻是彻底割断了。柳家小姐不能为婢,给人当奴婢的只能是柳纷婔。
柳纷婔兀自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却不知兰岱听到她要给他当奴婢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不是像柳纷婔说的嫌弃她经历过不好的事情,是他根本还不能接受有人给他当奴仆啊。
他已经底线降低很多了,不想降的更多!
“那个……纷婔是吧?你冷静点听我说。”
“奴婢在听。”
“别!千万别自称奴婢什么的,我不习惯。”兰岱吓得狂摆手:“我就是想和你说完救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报恩的,你懂吗?”
“我懂,恩公大义!自不是以恩挟报之人,我是自愿为婢报恩。”
“不!你不懂!”兰岱很苦恼,他给她吓得脑袋都不灵光了,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明白自己的意思。
好在他说不明白,表现的拒绝之意也是很明显的。
柳纷婔就很难过:“是了,奴婢,奴婢残柳之姿,哪有福分能伺候恩公呢?”
“不是,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因为不好的事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不愿你给我做奴婢是因为……我愿将你当作一个朋友!”兰岱急得嘴都打绊子了,灵光一闪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就是这句他愿将她当作一个朋友的话让他拉了柳纷婔第二把。
第一把是他将她从魔窟里救出来的时候。
“朋友……我,我还能,和人做朋友?”水汽在柳纷婔眼中不断凝结,她张着眼,木呆呆的眨都不眨一下,水汽凝结成一大颗一大颗晶莹的珠子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诶,你别哭啊!”女孩子哭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恩公愿意和我做朋友?”柳纷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胆子再问一遍这句话的,真的会有人愿意和……的她做朋友?应该是她听错了吧?或者她是不是在做梦呢,做一个很美的梦。
“是是是,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别喊我恩公,喊我一声兰岱就好了,你快别哭了。”情急之下,兰岱直接吐露了自己本名。
“兰公子?”耳畔传来的声音那么的真实,柳纷婔呆呆的顺着喊了一声。
“兰公子也行,你能不能别哭了?”
听到他的回应,柳纷婔落着泪,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越扬越高,然后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混含着复杂情感的哀嚎。其情感之苦痛凄厉,旁观者便是不能感同身受,也能知那定当是极端的痛楚。
兰岱没想到他一劝人哭的更厉害了,真是吓懵了。
“老大,这怎么回事啊?”听到动静,有许多人都探头出来看,王安清娘没拉住他,让他跑过来凑热闹了。
兰岱也想问怎么回事呢。太突然了,也不知他说错了什么,怎么好好的说哭就哭了,越安慰还哭的越厉害,女孩的心思就是换个世界了他也搞不明白。
“你来的正好,你快安慰安慰她,要她别哭了。”
王安清往这边走的步子一顿并往后退了两步,甚至敢大逆不道的质疑:“老大你自己干嘛不安慰?”
兰岱举了举手中的餐盘,找到一个好借口:“我还没吃饭呢,等会儿饭凉了。”
“我,嗝,我去,嗝热。”抢在王安清之前打着嗝回应的竟然是刚还哭的撕心裂肺的柳纷婔:“饭,嗝,凉了闹,嗝,闹肚子,热,嗝热热再吃,嗝~”
“不用了,还没凉,你不哭了就好,我去吃饭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拜拜!”兰岱见她不哭了当下大喜。
“拜拜?”是什么?
怕了的兰岱就当是她应了自己的话,带着餐盘迅速躲进了屋里。
柳纷婔和王安清呆立在站在他门前看着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
片刻后,王安清问柳纷婔:“喂!你在我老大门前哭什么啊?”
柳纷婔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