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给九瑛发了条消息，信号差一直没发出去。折腾了半天只好作罢，继续前行。

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山神的感知愈发强烈，就连西言也隐隐感受到一种怪异的特质。这种特质的主人毫不掩饰一般，任由特质扩散。

再走一段距离，隐隐能看到前面有人的身影。两个模样怪异的人在那里摆弄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过来。

西言悄声往前走了一段，看清楚了些。是两个穿着一身兽皮，头上戴黄花，脖子上戴红花的怪人。这两人不知道从哪里扛来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公羊，此刻正对已经死掉的羊开膛破肚，血腥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除了公羊，前方还有一张石头做的供桌，供桌上已经放了一枚红玉，一只公鸡，以及一只绿色的鸭子。鸭子安静的蹲在供桌上，由于实在太过安静，西言多看了两眼，只觉得这样的鸭子实在少见。

两人把公羊开膛后犯了难，在那里低声讨论着。

“这公羊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不知道啊，老大好像只说了要开膛。”

“破肚？”

“不不，只开膛。”

“我知道，开膛破肚意思不都是把肚皮打开就行了？”

“是……吧？”

“那连着内脏一起放上去？噫……抬上桌时候不会流出来吗？”

“就这么放上去吧，古山神那时候哪有那么讲究。”一人拍定主意道。

范钰？他来这里找古山神？

两人争论时候说话声音有些微的抬高，西言分辨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范钰。

但是……

西言和山神对视一眼，西言用气声问道：“你知道苏醒的人是古山神吗？”

山神摇摇头：“我只能感受到大概位置，具体这人的身份并不清楚。”

西言疑惑：“那他们怎么知道这里的是古山神的？连祭品都准备好了。”

天狗也加入讨论：“榴榴。”天狗想的就比较实在。

——如果真是古山神，那咱们还需要出面吗？不一定能打过啊。

西言不以为意道：“先看看情况，说不定这古山神和咱山神一样呢，武力值高的山神好像也没几个。”

山神附合：“就是说呢。”他们是文职！

前面忙活的两人已经把开膛的公羊抬上了供桌。他们仰头，张开双臂，高声念祷文。

“原来是武罗山神。”山神眼中泛着异彩。

西言：“武罗山神是谁？”她怎么没听说过？

天狗也好奇看着山神，他出生的晚，许多东西都还没有见过，那个时代就已经结束了。

山神：“不怪大人您没听过，武罗山神是在中山部的青要山上当差，离我们南山部非常远，我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

既然没有见过，那性格特质这些也就不知道了。西言耸耸肩，继续关注两人的动向。比起还没露面的古山神，她对这两人身后知晓这古山神的身份以及召唤山神的具体方法的老大更要感兴趣的多。

两人祷文讲了半天，天地间没有丝毫异象，从上游那里却缓缓游来了一群绿色的野鸭子，鸭群旁边有一个牧童，稳稳坐在竹筏上，身后背着根钓竿，湍急的水流对他仿佛没有丝毫影响。

范钰看了牧童一眼，纳闷了：“这附近还有原住民吗？”

另一人道：“先关心下咱自己吧。老大说得注意事项咱都做了啊，怎么古山神还没有出来？一丝天地异象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