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么不见栀念?
没有栀念,她一个人怎么带玄越走?
“我杀你做什么。”
头顶忽然间传来玄越冷冰冰的声音。
嗯?玄越?
她闻言抬起头,在瞥见玄越那张冰块脸后,神情恍若见了鬼一般。
“你怎么会……”
你不应该是倒在这里的人吗,为何在拿着剑砍人?
难道是她记错剧情了。
可如果玄越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那她怀中的人又是谁?
慕星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低头去看被她抱住的红衣男子。
那人面色苍白,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
红衣男子俊朗眉目中带了几分侵略性的美,鼻梁英挺,薄唇微红,犹带着一种病弱美人的易碎感。
她不由看的入了迷。
对此,慕星十分肯定是因为使用了道具,副作用花痴症此时在她身上发作了。
在慕星赶到之前,祁寒带领的不知为何匆匆忙忙撤退,紧跟着,这名男子就出现在了玄越面前。
他自然将此人当做是祁寒的同伙。
奇怪的是,他在这个红衣男子身上感受不到妖的气息,亦没有魔的气息。
他是人。
即便如此,还是很可疑。
见她迟迟不说话,玄越再次开口,半信半疑的凝视着她。
“你说他是你哥哥?”
听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如果不是,那我就会杀了他”。
慕星当然不会让玄越这么做。
她若不是不救这个人,他一定撑不过这个晚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想要无意义的杀戮。
过了半晌,慕星抬起眼睛,淡淡开口道:“是。”
“他是我哥哥。”她说。
“我之前从未听你说过你有一个哥哥。”不知何时,栀念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慕星:不好意思,现在有了。
“说来话长。”她避开栀念的视线,一本正经道:“该离开了,妖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被他们缠住就麻烦了。”
尤其是带着两名伤员的情况下,他们很难全身而退。
“你说得对,我们现在就走。”栀念重新抬起头来,发现玄越已经走出很远了。
慕星试图将红衣男子架在自己身上,谁知一个踉跄,两个人一同摔在地上。
她险些被身上的重量给压死。
确认过眼神,是她抬不动的人。
“明程救命……”她费力的伸出手,声音有些哑,“快,帮忙搭把手。”
栀念现在使用的名字是明程,她隐姓埋名来到沉雪宗,只有慕星知道她的真实名字。
但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慕星依旧唤她明程,甚至比栀念本人还要谨慎小心。
栀念缓缓回神,扶慕星站起身来。
这下玄越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
慕星:“……”亏得她特地回来救他,好歹再等他们一会儿啊。
天快要破晓的时候,慕星和栀念回到了沉雪宗,峰主同他们闲谈了一会儿,才放她们离开。
因慕星谎称红衣男子是自己的哥哥,峰主便将那人安排在她房间隔壁。
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所以暂时由栀念和她轮流照顾他。
在包扎完自己身上的伤口后,慕星来到隔壁的房间,走到床边坐下。
躺在床上的人气息已经渐渐平稳,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让人望而却步。
回到熟悉的地方后,慕星终于可以冷静的思考,心里冒出了许多的问题。
她面前的这个人为何会出现在妖界,又为何受伤,甚至还中了毒。
反倒是玄越,一点事情都没有。
自她穿书以来,剧本从未发生过改变,一直都在按部就班向前走。
是谁导致了情节的改变,会和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关联吗?
想到这里,慕星单手拄着脸,端详起面前的人来。
在他身上,除了心口处的伤外,只有几道很浅的刀伤,并不致命。
一开始她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没过多久却发现,他身上沾染的几乎全是妖的血。
他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并非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他所中的毒是专门为魔炼制的,有迷惑心神和催眠的作用。
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在意。
明明是用来降服魔的毒药,为何会对这个男人起作用。
在他身上,她探查不到一丝魔的气息。
是他隐藏起来了吗,还是说——
他的佩剑同样非比寻常,但她依旧感知不到半分邪气。
不过这件事她暂时没和其他人说,包括栀念在内。
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先将他绑起来,等他醒来再亲自问他。
下定决心后,她当即拿出两条降魔链,俯身靠近他。
猝然间,床上的人眼睫一抬,眸中流露可怖的光。
“你……”慕星那句你醒了还没说完,对方已快速起身,修长的手指用力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他偏头审视着她,身上席卷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声音森冷。
“你是谁。”他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