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古老的习俗是守岁，要过零点才能睡觉。

新年总会有特殊节目，各个星域都有大型的联欢晚会，谢长渊靠在床头看姜晓阳看的津津有味，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个小礼物盒。

礼物盒只有巴掌大，就算放在风衣里也看不出来。

姜晓阳看着递到眼前的盒子，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犹豫的说：“这是给我的么？”

谢长渊：“嗯，给你的，打开来看看吧。”

“谢大哥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姜晓阳有些紧张期待的拿过盒子，还有点好奇的问。

“这个是？”

姜晓阳看着手中的淡蓝色的细长款夹子，夹子的造型是略显弯曲的羽毛，上面镶嵌着透明的钻，在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领带夹，本来应该在你生日时候送你的，现在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谢长渊不会说这是自己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柜台里的领夹，那时候姜晓阳还没醒。他只是想着送，由头么就是生日，没想到后面忘记了。

“至于你的生日礼物，等以后补送你。”谢长渊对眼前小孩还是很上心的，这世上能被他记挂生辰的人屈指可数，现在又多了一个。

“谢大哥你对我真好，这个我很喜欢，我、嗯也有礼物想送给你。”姜晓阳看着手心里漂亮的领夹，想到自己准备的礼物忽然有点扭捏起来。

和谢大哥送的比，自己准备的好像有点寒酸呢。

“是什么？”谢长渊好奇。

“比不上谢大哥你送给我的礼物。”姜晓阳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谢大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送别的的！”

“我都还没看，为什么你就觉得我会不喜欢。”他看眼前小心翼翼又期待的少年，有些哑然失笑。

“你想送我礼物的这份心意才是最重要的，送的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谢长渊打开礼物盒子，里面放着是一只白色短绒毛兔，兔子身上穿着衬衫西裤长风衣，脸上还架着一副看起来精明又略蠢萌的眼镜。

谢长渊停顿了两秒才夸到：“这礼物很别致。”

这是他长那么大以来头一回收到一个娃娃，还是个兔子娃娃，兔子摸上去的手感很好，大小不适合抱着，大约适合当做装饰摆件。

谢长渊看有些沮丧的姜晓阳，嘴角绽开一个笑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兔子玩偶，兔子很可爱，我也很喜欢。”

“真的么？”姜晓阳有些不信，他有点失落的说：“谢大哥你一定觉得这兔子很幼稚对不对。”

“没有，我说过了，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事它是你送的，我会好好保管的。”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姜晓阳的额头，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兔子的衣服和我平时穿的很像，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买的？”

“谢大哥你怎么知道——”

谢长渊挑眉：“你太好猜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

*

新年过后的第六天，谢长渊就准备起离开要做的一些事，他订离开的飞船票，在仔细规划前万能工亚洛斯星系的路线。

在这些都做完以后，他还要进虚拟网络中交代一下后续的研究项目，之后的两个多月他能够上星网的时间不多，所以一些事情谢长渊需要提前交代好。

“谢大哥，喝水。”姜晓阳走进来，看见他正在和人聊天，聊的都是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谢长渊接过水杯，道：“晓阳，我们后天离开，你看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先收拾起来。”

“那么快吗。”姜晓阳一愣。

“本来就该早些送你回去的，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谢长渊抿了一口水，继续回复信息下达命令。

姜晓阳坐在床边，垂着眼睑沉默了好久，突然说道：“谢大哥，我一定要回去吗？我有点害怕……”

“你担心什么。”谢长渊停下手中的事，转过身看着他。

姜晓阳咬了咬唇，说：“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突然出现，他们会喜欢我么……”

谢长渊思考了一下，想张维说过的话，想这种情况应该是微乎其微的。不过小孩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小孩家长不要他，那该怎么办。

“要是他们不喜欢你，不想要你或者对你不好，就继续跟着我。”谢长渊拍板定案。

好歹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姜晓阳掉进火坑不管。带一天也是带，带两天也是带，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很长时间要留，照顾他到出嫁、咳咳结婚完全没问题。

听到他的话，姜晓阳忽然抬起头，满含期待的问他：“那如果他们喜欢我，谢大哥你会留下来陪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