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无声一笑?:“虽是误打误撞,但?,你我已是夫妻,今夜良辰,尚有一事未做。”
“何事?”
玄策:“方才你不是要看看心口有无伤痕么?”
花玉龙垂眸,只听他又道:“除衣这件事,为夫可以代劳。”
她浑身一颤,双手撑在他身侧,就见玄策那双如玉漂亮的十指,解开了她的腰带。
一时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而此刻,她虽在上,但?人已被他修长的双腿拦住,无处可逃了。
“玉儿,我们这一世成了人,也该有人的快活。”
他的声音丝丝缕缕绕进了耳膜,撩动心弦。
纤细的腰身被大掌贴上,她呢喃地轻哼了声,心生?喟叹,走到今日,前世今生?,皆为因果。
“洵之,无论是神是魔,我都不由天,不由命,我只由心。”
话音一落,身体里仿佛一道巨浪袭来,冲破了她所有的防线与桎梏,如云端飘摇,又似海底沉沙。
情所知,莫甚交接。
汗涔涔,酣畅淋漓。
所有的疼爱,都淹没在了唇腔之?中,这一座深海宫殿,她没想到,会成为新婚之?夜的第一晚。
但?是,她花玉龙不是嫁给了玄策,而是玄策,嫁给了她。
浓雾落在了东海之上,经久不散,但?那一片月光,却依然不管不顾地挂在那里。
直到,日升。
东海边上的渔村,昨夜又经了一场风暴,但?好在,很快便过去了,他们为一对新人准备了酒席,虽然尚未知这新人是何面貌,姓甚名?谁。
而新郎的朋友,和新娘子的家人却赶来了,婶娘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说:“孩子们到底只是嘴硬,这般人生?大事,谁不想得到亲人的祝福,你们也别拦着了,有那力气,不如坐下来喝杯甜酒吧。”
那青衣观主饮了酒,携了玉笛,吹了一曲。
众人喝得更起劲了,独他笑?了笑?,又摇头。
清晨的露珠凝在桃花枝上,被风微微扬了扬,又隐散了。
随着一道鸟鸣。
惺忪的睡眼转醒。
婶娘今日起得有些晚,先到客人的院子里扫除,哪知推开围栏,便见屋子的门敞开,端着茶水道:“郎君,娘子,可是起来了?我将热茶放在厅堂里,你们渴了,便自己倒。”
话音一落,一侧的房间门逋地推开,出来的是少女身影,同样是红衣,但?今天穿的,不是新郎服。
婶娘脸上的笑?僵了僵:“呵呵,小娘子早啊,郎君起来了没有?”
花玉龙一瞧见婶娘的反应,嘴角不由狡黠一笑?,径直坐到茶桌旁,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吹了吹,悠悠抿了一口。
这一番动作,让婶娘提着气。
“还未起来呢,你先给我们准备早食吧。”
“哎!好嘞!”
婶娘说罢,眼睛又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朝花玉龙竖了个拇指。
花玉龙挑眉一笑?,就见婶娘走了出去,先前她让魔心上了身,说话就是一副男魔头的架势,还套着女儿身,自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这时,房门被推开,玄策理了理衣衫,眸眼含笑道:“越发胆子大了,竟将我的玄袍藏了起来。”
花玉龙单手托腮,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我还没说呢,昨夜,若论胆子大,你才大!”
玄策:“……咳!闭嘴。”
花玉龙努了努嘴巴:“一会回长安,你要给我备辆马车。”
“嗯。”
“饿了,想吃桃花酥。”
“嗯。”
“来都来了,带些特产回去。”
“好。”
两人说着,忽听门外传来声音,花玉龙回身一看,杏眸亮了亮:“阿兄!”
花遇桥的脸色,显然很难看。
旁边的花重晏,倒是笑着的。
清垣反而是最清醒的那一个:“玉龙,你……”
花玉龙站起身,张开双手:“我回来啦!”
听到这话,一旁的希夷哭着扑到她怀里:“师姐,呜呜呜呜!”
这边两师姐弟一笑?一哭,那边厢,花遇桥已经挡在了他们与玄策之?间。
玄策双手负身,那一袭玄袍,从前是刚正不阿,如今是魔气染身。
“你是启都,还是玄策?”
“魂魄所融,既然他,也是我。”
听到这话,其他人转而看向了花玉龙。
她脸上的笑?浅浅,恍惚有前世的影子。
“阿兄,往后,你还是叫我玉龙吧。人活一世,总该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