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有佟半朝我能理解,可赫舍里氏在盛京还这样展扬,到底怎么回事儿呢?”听朱德顺说了半天,佟殊兰倒是更好奇了些。
“回格格,其实说是本宗,关内关外根本就不怎么来往,一年到头无非也就是过年这会儿来拜拜祖宗,佟佳氏来了就和平相处,赫舍里氏……那就是来打秋风,盛京都是咱们鹰主说了算,万岁爷且不管这边光景呢。”朱德顺躬着身子仔细解释。
“那京城……”
“奴才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没等佟殊兰问完,宝生的动静就从外头传进来。
佟殊兰挑了挑眉,等着奇峰低眉顺眼把门帘子掀开,那位爷跨进门后,她才轻哼一声,直接就着软塌面冲窗户躺下了。
“规矩呢?见了爷礼都没一个?”鹰主看着小丫头非得等他进了门才躺下,装也不装个实诚,冷哼一声就坐在了她旁边,任是哪儿随便拍了一巴掌。
“病了!”佟殊兰感觉到腿上被拍,头都不回看着窗外慢悠悠道。
“病了还可劲儿的折腾膳房?”鹰主眼中带着清浅笑意凉凉道。
天南海北去了根儿的奴才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才进了府,可碰上他这么个不爱在膳食上折腾的主子,这些年估摸着是憋狠了。
眼下佟殊兰一吩咐,听余海那意思,膳房那群奴才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可是替她精神了。
“病了胃口不好,当然得折腾。”佟殊兰仍不看他,只借口还是找得飞快。
“就你这张嘴能说,生气就生气,岂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鹰主直接将她拽起来,看着她声音都冷了些,眼神带着不赞同。
可余海这次看得分明,那明明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小丫头呢,就跟猫儿狗儿做错事被训斥似的,反正跟没说差不多。
“我是病了呀。”佟殊兰也确实不害怕,直捂着心口做那西子捧心的模样,“自打初一回来,我这心里就拔凉拔凉的,还总是隐隐作痛,到现在都还疼呢。”
“……”余海赶紧低下头去,且不说这是睁着眼说瞎话,一个小丫头西子捧心,虽不是东施效颦,看着也让人想笑。
“什么话都敢浑说,好了,算爷错了还不成?”鹰主也抿住唇差点儿没笑出来,到底软下声音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爷,说好的晾着就行呢?余海低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就想不明白了,照他们家主子爷的性子,也就一个小丫头,怎就至于这么步步退让还百般宠着?
鹰主什么样的女人……哦不,小女孩没见过,佟殊兰到底特殊在那里呢?
“怎么叫算呢?欺负人的不是您呐?”佟殊兰捧着心口不放,扭头清凌凌地看着鹰主扬声问道。
“……行,是爷错了。”鹰主被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心不自觉就软了几分,“爷难得好心一回,还头回叫人把送出去的东西原样还回来了,你还忒有理,就不兴爷跟你开个玩笑?”
哼……佟殊兰重新低下头来不说话,垂着的眸子中全是哂笑,头回?那还是太年轻了。
等着吧您呐,‘第一次’多了,姑奶奶非得多替你开开眼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