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就插南边新进上来的那套鎏金嵌宝蓝白玉的步摇,贵气……”
“衣裳就这件玉髓绿罩雪蓝内裙的旗装吧,配上这白玉色的坎肩和芽绿玉佩压襟,敞亮又清新……”
刘佳嬷嬷也确实能干,在芳巧给佟殊兰梳头的功夫,几句话就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等佟殊兰晃着镂金苍蓝珍珠耳坠站在铜镜前时,已然是一颗华贵又清新的小白杨。
“就没有颜色再深点儿的了?”佟殊兰看着自己这身打扮,总觉得还是有装嫩的嫌疑。
“您年纪小,还是适合清亮些的颜色,再说这玉髓绿已然很沉静了。”刘佳嬷嬷笑着劝,她总不好说南风居除了正红,就再没任何深色布料?
“您今日估计要走些路,不若鞋子给您选双颜色深点儿的,这松霜色短靴就不错。”
佟殊兰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知道刘佳嬷嬷未尽之意,想起那个男人的直男审美,也不想再浪费口舌。
“走吧。”
出来南风居的门,她乘着软轿一路过了墨安院和花园,穿过了二进门后拐了个弯,直接到了侧门上才停了下来。
一出轿子佟殊兰就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得有二十几号大小伙子?
个个穿着黑色银竹纹的棉袍,面无表情在那辆带着金色翎羽的马车前头站成了两排。
这要是再带个墨镜,都能装黑社会了,她是出去赏花儿赏姑娘的,也不是去打架,这是要直接吓死谁吗?
“都是你安排的?”佟殊兰俏生生如同一株雨后杨柳站在软轿前,冲着奇峰似笑非笑地问道。
“奴婢去马房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余公公,他知道您这是第一次出门,便主动给安排了车马。”奇峰低着头一丝不苟回答。
“余公公倒是好大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去砸谁家大门呢。”她扔下这句话便不再多说,直接扶着芳巧的手上了马车。
说了也白说,有跟那位‘余公公’掰扯的功夫,她不如在马车上多睡会儿呢。
这马车看着像是从宁古塔一路回来时鹰主坐的那辆,宽敞不说,芳巧伺候着给她倒茶都不见半点颠簸。
今天算是个好日子,洋洋洒洒下了两天的大雪在昨日傍晚时分就停了,等佟殊兰下马车的时候,已经是灿烂朝阳铺满了大地,将那莹莹雪花都照耀出了金红色的光彩。
佟佳府的牌匾也被阳光照着闪闪发亮,瞧着到底有佟半朝在,即便关内关外没什么关系,佟佳氏也还是硬气着呢。
只是这硬气也是分对谁,远远瞧着那闪耀着金光的马车和气势逼人的侍卫露了个影儿,佟佳府里的下人就赶紧通知了主子,早早就有人在门口候着。
“奴婢见过小格格,听着妯娌天天不重样儿的夸您,早就盼着能见见您,这一见果然是贵气逼人,您里边请。”说话的是佟佳府的大夫人,佟佳族老夫人不管事,大夫人当着家,这瞧着确实会说话,对着她这么个小丫头也一派自然。
“您客气,本该早来的,旧伤未愈,鹰主非要我在府里多休养些时日,我也没别的优点,也就剩听话了。”佟殊兰咧出八颗漂亮的小白牙,在马车交错间注视着这边的贵人们注视下,倒是还算客气。
只这客气噎得大夫人不轻,这话怎么回?听话好?最好是连她们的话也能听一听?瞅着那沉默又威武的两排侍卫,大夫人脸上笑容一点都没变,只更热情了些。
“那您快请,先去里面暖和暖和,现如今可大好了?”她亲亲热热陪在一侧引着佟殊兰前行,一路也没缺了嘘寒问暖,倒是让长了眼的都知道佟殊兰身份了不得。
一路过来,不管是下人们还是权贵们都只静静看着佟佳府的当家夫人引着佟殊兰前行,一个上前打扰的都没有。
“哎呀,没想到小格格来的这么早,我们可是来晚了,倒是叫小格格等着,罪过罪过。”正在佟殊兰跟佟佳大夫人坐花厅里聊着的功夫,大年初一时的刺头马佳氏带着自家两个孙女一进门就开始嚷嚷。
佟佳大夫人嘴角抽了抽,对着这么个油盐不进的老货,她都习惯了对方的张扬,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给了佟殊兰一个歉意的目光后站起身迎客,佟佳二夫人倒是还在一旁作陪。
“听说小格格病了?咱关外天气寒冷,一般人是受不住,您这关内来的可是得好好适应适应呢。”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脆生生地开口道,那声音只要听见的都能听出嘲讽之意。
屋里这会子正热闹着呢,听见这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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