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新睡醒时，光脑炸了。熟悉的不熟悉的，全来发消息祝贺吹捧。

他略过一些，挑着感谢，回复到谢教授时，那边竟然显示“正在输入”。

阮新等了等，看见谢教授发来一封正式的邀请函，配了段文字：[这边我老同学听说了你的情况，想拜访你，我叫他不要搞虚的，他就跟我说是想投资你这边，给你开一个实验室。他人很好，公司在业界也很出名。MoH，听说过吧？小宋就在他们那里上班。]

[阮新：可我是做物理的。]

[谢教授：MoH是生物起家，但现在已经不止做生物了。这样，我把闻董的私人电邮给你，你去不去直接跟他说一声就好。]

阮新道了谢，就收到一串字母数字。他没有犹豫，打开笔电发婉拒邮件过去……

对了。

何必当面和薛临沟通？

给他写一个书面解释不就可以了？

写信如同对一张纸说话，无需立即对收信人的话语做出反应，留有冷静思考的空间。

说做就做，阮新搞定MoH这边，就开了一封新的电邮。

“薛先生亲启……”

房间里响起清脆的敲击键盘音效。

*

与此同时，B城市中心的大厦，MoH总部。

鲜红的高跟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黑色地毯蔓延到落地窗边，是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他两鬓花白，眼角的皱纹深刻，正是MoH的董事长，闻柘。

“爸爸，我就说吧，他会拒绝我们的。”女孩轻叹道。

闻柘纹丝不动，看向女孩的眼眸温和。

女孩红唇轻启：“还是把他的基因收藏起来，更稳妥。”

闻柘发出一声苍老而诡异的笑：“囡囡乖，当年我试过，做不出什么成果。”

女孩娇嗔：“当年那种克隆人？都是二十年前的技术了。那种又蠢又呆的动物怎么能叫人？都什么年代了，爸爸要区分什么是白纸，什么是名画。”

“再说了，齐逊不就是很成功的复制人？我们像对齐逊一样对他。关键是记忆……记忆就像梵高的手，让那些白纸克隆体变成真正的艺术品。只要我们拥有他的记忆和一根头发，复制多少个普朗克奖得主都可以。”

闻柘微微摇头，“囡囡聪明，但想得还是太简单了点。”

女孩不以为意，朝着闻柘一步步走去。

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她浓烈娇美的面容——这本应是一张秀雅的脸，杏眼弯眉，樱桃小口。她其实更适合穿白色的小礼裙，素雅的玛丽珍，而非墨色长裙和鲜红高跟鞋。

“我还是不适应这副身体。”女孩望着玻璃，触摸着自己的红唇，略带惆怅，“宋兰若的脑子还算好使，我用着挺舒服，但这张脸真难看。”

闻柘扯动嘴角，含笑不语。

忽然，女孩放下手，看着闻柘道：“不过这倒是方便我接近阮新了。谢谢爸爸。”

闻柘见她打定主意，只是叹息道：“囡囡要小心点。阮新认识宋兰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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