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秋闱,王家事多,跟朝中贵人间的联系确实少了些,难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成??
不管三七二十一,汴京贵地?,还是小心?为上,王颖钏只?得?先赔罪:“抱歉,是我?唐突了。”
舒皖冷笑一声,这才重新坐了回去,正色道:“贾大人若是知道你当着她孙儿的面朝秦暮楚,怕是会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这位姑娘......”王颖钏赶紧赔起笑来,“这好好的坐着吃饭,提这些做什么?呢?今儿是七夕,大家便都高兴高兴,好生?回去了便是。”
今日是七夕吗?
一直把自己龟缩在角落的沈玉听见这么?一句。他?浑身一颤,将视线偷偷落在陛下身上,心?头微妙。
陛下知不知道,今日是七夕呢?陛下怎会这个时间段约他?出来,是恰好有?了兴致,还是......沈玉悄悄又把自己往栏杆上缠了缠,心?里忍不住往另一个方向无限延伸而去。
若是陛下有?意而为之,她是不是,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
沈玉两?耳通红,觉得?自己热极了,只?想多吹吹夜里的凉风。
“再挤,可就要掉下去了。”舒皖看着男人的模样,皱了皱眉道,“回来好好坐着,吃些东西,我?们去街上。”
是。
沈玉在心?里默默这样回了一句,乖乖回到方才的位置坐好,夹了一块咸玉酥放进嘴里,闷闷地?想好像不如宫里的好吃。
王颖钏见沈玉这么?听这丫头的话,刚刚那猜想又落实了七八分。
舒皖这才满意一笑,掠向王颖钏,呵呵地?道:“玉儿他?现在不喜欢红豆糕了呢。”
女子笑容明媚动人,她头上那顶玉钗上坠着的步摇轻轻晃动着,王宝钏眼眸一颤,细细观察了一瞬,才惊觉那只?钗的形状,竟然是一只?凤!
难道,难道她就是......王颖钏从?头凉到脚,连话都不敢说了,僵硬地?转身过去坐着,安静如鸡。
目的已成?,舒皖再不愿与王颖钏多作接触,斜睨她一眼,悠然道:“我?们吃好了,要出去。”
王颖钏片刻也不敢耽搁,立马起身让道,又催促她的夫郎:“快快,给贵人让路。”
那桌上的菜,舒皖一点?也没动,不过她心?情大好。今日王颖钏但凡有?点?脑子,都再也不会来招惹沈玉了,而她便可以在沈玉伤心?难过的时候,主动上前嘘寒问暖。
多么?美好。
“吃好了吗?”舒皖虚扶了沈玉一把,轻轻地?问。
“好了。”沈玉乖乖回答,悄悄打量着陛下的神色,想陛下有?没有?生?气,有?没有?动了一点?想折回去对王颖钏说话的意思,他?连脚步都加快了些,几乎要走在舒皖的前面。
舒皖便伸手牵好他?,道:“街上的小吃零嘴也不少,我?们买些。”
方才在杏芳斋楼上只?是远远地?瞧着,待下来走了,沈玉才更觉街上人流络绎,合街的花灯琳琅满目,所有?行人无一不是成?双成?对、喜笑颜开。
有?的人在往自己夫郎头上戴花,有?的在河边放着愿灯,有?的去画师前,给自己和夫郎描一幅小像。
沈玉一个一个地?看着,看着那些人欢喜又恩爱的模样,而他?的手,却被陛下紧紧握在手里。
他?不知该摆出怎样的神色,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却又存着几分欢喜,心?想在旁人眼中,或许也当他?和陛下是那样的关系。
“这只?簪子,多少钱?”
陛下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家铺子里呈在雪色绒皮上的那只?白玉簪子问。沈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那簪子虽是无暇白玉,在灯下却焕出流光溢彩的颜色,真真是好看极了。
掌柜的和气道:“三百两?银子,姑娘。”
舒皖点?点?头,“包起来,我?要了。”
那掌柜似乎从?未做过如此爽快的生?意,还是三百两?纹银的大单,惊得?张了张嘴,忙不迭让伙计去取椟子,又见姑娘身上单薄,不像是能存三百两?银子的模样,这......
舒皖看了中年掌柜的表情一眼,就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三张银票,直接交到掌柜手中,莞尔一笑。
“哎哟贵人,恕我?眼拙,眼拙了。”她知是自己冒犯了,连忙赔罪,又夸,“不愧是大家风范的贵人,您二位真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沈玉默默听着,忍不住垂下眼去,心?道他?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陛下呢?
与此同时,他?眼前却出现了一只?簪子,流光溢彩,通透非常,沈玉猛地?抬眸,便撞进陛下含笑的双眸中。
“陛下,这......”他?惊讶得?连称呼都忘了,只?是说得?很小声,并未有?人发觉,“微臣不能要。”
舒皖挑了挑眉,不由分说将椟子放进沈玉手里,自以为霸道非常地?说了一句:“朕,不容你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舒皖:气死,气死,我要气死!!
沈玉社恐发作:好多人,我是谁,我在哪儿,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