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林浅浅喊住她：“我要见顾月初。”

她说的是‘我要’而不是‘我想’。

阿意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不回头，也不回话。

林浅浅继续道：“他对我避而不见，是出了什么事吧？”

阿意转过身，微笑着安抚道：“仙师不要忧心，冥王殿下现在很好。”

“我当然不担心冥王殿下如何。”林浅浅靠近阿意，缓缓出声：“我担心的一直都是顾月初。毕竟冥王殿下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吗——冥王殿下阿意。”

阿意失了笑容，僵硬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浅浅道：“我醒来的那天。”

阿意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我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吧。”

“作为一个侍女，你演的自然毫无破绽。”林浅浅道：“可我大师兄身为一个夫君怎么能什么都不交代就放任自己的新婚妻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着呢。”

说着她突然笑了：“毕竟我为了寻他，可都跳入了北冥之海。他人没露面，就娶了我。还找了一个陌生人来照顾我，就不怕我不信你，不信他，再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行为？”

林浅浅站在这里，收回了目光，环视一圈，开口：“所以，顾月初你为什么藏起来，还到底要不要出现！”

阿意也笑了：“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林浅浅皱眉：“什么事？”

阿意笑道：“我之前说的冥界之主只有一个人是骗你的。”

林浅浅道：“什么意思？”

“想知道答案？”阿意很开心指着她的身后，笑嘻嘻道：“你自己去问他啊！”

林浅浅转身，顾月初一身漆黑色的长袍正立在她身后。

风徐徐之，发丝飞扬，墨色衣角也随之摆动。

而他，立在哪里，仿佛静止一般。

很奇怪，纵然他的衣服黑如墨染，可在林浅浅的眼中，顾月初依然是上清派那个如星如辰的白衣少年。

她不知怎么才能表达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千回百转，暗恋一世，偶然间回头发现——他明明满身倦怠，却还一直都在。

就好像，他一直陪着自己，注视着自己，也…喜欢着自己。

林浅浅道：“顾月初。”我喜欢你。

顾月初应道：“嗯。”

她又道：“我来找你了。”前世今生一直喜欢你。

顾月初应道：“我知道。”

“顾…大师兄，我还可以这么喊你吗？”

顾月初道：“只要你想，我可以一直都是你大师兄。”

如果我不想呢…

林浅浅不敢问。

她问他：“这些天，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吗？”

顾月初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嗯，一直在。”

林浅浅很想哭一场，她突然想起师尊说自己在忘川河时不肯离开，一直喊着要找一位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