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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离婚以后

夏春心笑说:“一般般吧,鸭鸭想要什么牌?我给你吃牌鸭。”

“……”

顿了顿,夏春心又道:“嘎嘎。”

“…………”

祁漾被夏春心气得半死。

家里的气氛总算搞上来了,冷谭和时婧娴也开始有事没事叫鸭鸭,祁漾的冷静教授斯文脸,一点点地崩裂开,快要摔麻将牌拂袖走人。

夏春心玩牌玩得不困了,午觉也没睡,连玩了仨个多小时,到底是怀孕的身子,之前就腰酸背痛得严重,连坐这么久腰就疼了,手伸到后面悄悄捶腰。

祁漾坐她旁边,她手伸到后面捶腰时,祁漾瞥了她一眼,她也瞥了祁漾一眼,俩人对视一秒即离,像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夏春心正想着怎么开口对长辈说不玩了,祁漾忽然推牌,语调好似玩牌多没意思,余光扫着夏春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无聊,不玩了。”

时婧娴还没玩尽兴,冷谭皱眉道:“你扔什么牌,好歹把这一圈打完。”

“不打了,”祁漾起身,手指向后撩了下夏春心的马尾辫,“心宝贝,走了,来吃水果。”

夏春心这次真心从心底生出感谢来,扶着桌子起身,追上去跟祁漾道谢,祁漾从兜里拿出烟,随意对她摆摆手,他去阳台抽烟。

外面有风,他侧身垂眼咬着烟嘴,左手在烟旁圈着挡风,歪着头,右手按着打火机。

烟被点燃,出现猩红的火光,他吸着烟,脸颊两侧凹陷进去,烟头火光逐渐变大,然后他手指捏着烟移开嘴唇,从嘴中缓缓吁出烟来,侧脸斯文而颓废。

烟已点燃,不需要再侧身挡风,他转身左手扶着阳台栏杆,颀长挺拔的身影眺望远方,身侧食中两指间的烟雾在随风飘开。

夏春心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冬季阳台上的背影,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晚上,夏春心和时婧娴一起做摘菜做晚饭,时婧娴聊起鸭鸭小时候的事,夏春心暂时挥去脑海里祁漾的那个萧瑟背影,又开始越想祁漾的小名越好笑,以后祁漾若是再莫名其妙抽风讽刺她,她就把他这小名告诉全世界气死他。

这么想着,夏春心在厨房里喊客厅的人,“鸭鸭,来切洋葱。”

祁漾黑着脸进来,一层层挽着T恤袖口,睨着她问:“你没什么小名?”

“没有啊,”夏春心得意说,“我们这辈的字都论夏春,我是家里的心尖肉,从小他们就叫我心心,心尖肉么。”

祁漾:“那你怎么不叫夏春肉?”

夏春肉:“…………”

祁漾已经脱了运动服上衣,换上冷谭的T恤,他和冷谭的身材差不多,穿着很休闲,身上没有烟味儿,站在菜板旁边切洋葱。曾经在家里时,切洋葱的活也归祁漾,切洋葱太辣眼睛,夏春心很少切。

夏春心捂着鼻子退后站得很远。

时婧娴在用牙签挑虾线,扭头看着这俩小年轻笑,“对了,心心这次能住几天?在这儿多住两天吧,这边有古城庙会,小年我们在家看电视吃饭,后天带你去逛逛庙会。”

夏春心正要说话,祁漾说:“明晚吃完小年夜饭,我们俩就走了。”

“啊?这么快就走吗?”时婧娴转过来看祁漾,“都到年底了,你工作没那么忙吧?不能多待两天?”

“忙。”祁漾惜字如金。

“哎,”时婧娴叹了声,“那怎么办,本来安排后天带心心去看你外公呢,那明天上午去吧?”

夏春心正要说可以,而且鸭鸭这小名也是外公取的,还可以在外公面前取笑祁漾,但祁漾又截下了话,刀切着洋葱落到菜板上,刀声很钝,“不去了,下次来我自己去看他。”

洋葱辣人的气味飘了出来,夏春心捂着鼻子还是闻到了,这个味道会刺激得人鼻子和眼睛都难受。

夏春心捂着鼻子要退出厨房,这时厨房门口传来冷谭的声音,“不像话,心心都来了,你还不带心心去见外公?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去。”

祁漾切洋葱的声音停止,转身隔着中间的夏春心,与冷谭对视,“外面冷,人也多,她在家里和舅妈看看电视聊天就行了。”

冷谭身侧手握拳,看样子快要冲上来揍祁漾,夏春心忙过去劝祁漾,“没事,我穿多点就可以了,一起去吧。我都来了,是该去见见外公和外公说说话的。”

说着夏春心就小声问了一句,“外公家离这儿很远吗?”

她刚问出口,厨房内外的气氛就冻结了,她看到祁漾眉间的小山坡皱了起来,也感觉到舅舅和舅妈的安静。

她怔住,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下一刻,她听到冷谭带着怒气的质问声音,“祁漾,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连外公去世的事都没告诉她?你们俩是假夫妻吗!”

夏春心听得惊住,她没听祁漾说过外公已去世,她以为真的是去外公家看外公聊天。

不知道外公是在他们结婚前去世的,离婚前去世的,还是离婚后去世的。

祁漾完全没说过。

这不同于小名那件会被她笑话的事,亲人去世,这是件严肃并重要的事,祁漾却没告诉过她。

晚饭的气氛很差,冷谭和时婧娴没再提外公的事,似乎是留给祁漾时间让祁漾晚上自己和夏春心解释。

晚上九点多,祁漾和夏春心就回了房间,夏春心将床上的硬币和五谷杂粮都收起来,等祁漾说话,但祁漾没有要说的意思,她就去浴室洗漱。

洗完出来时,她看到祁漾正在撤大红被罩,她沉默地上前,帮他一起撤掉被罩。

“外公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夏春心明白失去亲人的心情,到底是先问出口。

祁漾抬头看她没有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已在睡衣的肩膀上晕出湿痕,他默了默,说:“浴室没有吹风机吗?我去帮你问问。”

夏春心松了被罩,抬头看他背影,“祁漾,外公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是不是在我们结婚后、离婚前。”

祁漾身影微顿,继续向门口走,夏春心望着他背影的声音很平静,“多拿个被子吧,我睡地上。”

他在回避这问题,说明外公就是在他们婚姻内去世的,而曾经祁漾只字未提。

一小时后,夏春心一个人睡在床上,祁漾自觉地自己睡地板。

海城有地热,地上很暖,但祁漾也不可能让夏春心睡地上,他知道夏春心那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让他睡地板。

夏春心也没管他,中午没睡觉,困意来袭,关灯睡觉。

正在她睡意朦胧即将入睡时,听到床底下男人睡前夜聊的声音,“预产期在哪天?”

夏春心被这声音给弄清醒了,想一枕头砸过去,她平躺在床上,睁着两眼适应黑暗看天花板,“祁漾,你上次问我产检了吗,这次问我预产期在哪天,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孩子不是你的,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

祁漾的声音在黑暗里像贴着沁凉的湖面而来,徐缓清凉,“没想法,我现在对你来说,不是也没什么资格有想法吗?前妻。”

又谈崩了,夏春心后悔和他聊这件事,翻身睡觉,中午没睡觉对她来说影响很多,没多久就再次睡着。

过了半小时,祁漾没听到床上有翻来覆去的声音,他轻手轻脚起身去洗手间,走到床边借着浴室透过来的光亮看夏春心,夏春心的睫毛未眨,呼吸也均匀,他转身去关了浴室灯,接着动作很轻地躺到床上,靠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以后有个画面会超有意思

祁鸭鸭看上边的夏春心,“你干什么?”

夏春心:“骑鸭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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