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坐下喝茶消食的时候,容金氏将心中斟酌了许久的话找机会说了出来,“大嫂,烨哥儿的婚事如今可有着落了?”
来了,来了,金周氏感觉心中的巨石开始落地了,顿时恍然大悟,前段时间就听闻这大姑子正为她家那养在庄子里的大闺女找婚事,她那时候听过就算了,没往心里去,万万没想到这大姑子把主意打到她儿子头上。
也是,她的儿子虽然排行第三,但却是嫡出,未来妥妥的宁靖侯府的继承人。
成亲数年都没有怀孕的她那时候迫于压力,不得不把自己的贴身侍女给丈夫做小妾,想着日后好控制,这才有了庶长子的出生,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诚心感动了上天,她方才有幸生下自己惟一的孩子。
至于排行第二的却是二房小叔的嫡子,是无缘侯位之争的。
儿子的婚事她自然是比谁都紧张的,都快十八岁的人,换做别人家只怕都当爹了,儿子的婚事却是迟迟没有着落,她也急啊,可再急也不能乱投医。
大姑子家的那个大闺女她又没见过,谈不上好恶,但想到听说命格不好,她就这么一个宝贝蛋,哪舍得有半点损伤?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她也不想考究,但这样的儿媳妇她是不想要的。
“他的情况姑奶奶也不是不知……”她面露苦色,心里想着推脱之词,尽可能的不得罪婆母与大姑子。
别看婆母淡定地捧着茶碗,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了,更何况她才不信她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由得想到前段时间容家那个大闺女好像给府里送过谢礼,婆母还命她还了三倍的礼,莫不是母女俩商量好了,女儿先打头站,母亲随后再上?
心里突然一阵恶寒,对大姑子也有了不同程度的不悦,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夫家外甥女则多了层不喜。
“大嫂说的是诚王府的清澜郡主?”容金氏微挑眉打断了金周氏的话。
金周氏长叹一口气,“就是这孩子,算来她与我也还有亲戚关系,小时候看到烨哥儿生得好,就一直追着他跑,那时候诚王妃还跟我打趣说要给俩孩子定亲,我却没应承,想着若他俩长大了心悦彼此,再定亲也不迟……”
剩下的话她不说了,言下之意大姑子应该明白的,诚王爷虽然是旁支,但却是****,所以这清澜郡主的条件是没得挑的。
“大嫂也别怪我说话直,我怎么就听闻这只是清澜郡主的一头热?”容金氏既然看上了娘家侄子,就不容这大嫂说话含糊其词的,若这侄子真与清澜郡主能成事,早就成事了。
金三,也就是金烨并不心悦这刁蛮郡主,躲她还来不及,更何谈娶回家?
那清澜郡主霸道得很,只要金三与旁的女人多说两句话,她就会找上人家,最后肯定闹得不可收拾,所以金三都这个岁数了,身边硬是没有通房丫头,就连贴身大丫鬟都没敢留。
就因为一个追,一个躲,两人的婚事迟迟不能定下来。
容金氏为了自家女儿着想,是做足了功课的,如今两家关系改善了,自家大闺女若是能嫁到金家,有自家亲娘照应,大嫂也不敢太过怠慢与苛刻,怎么想这婚事都稳妥得很。
因此就想在背后截胡,只要两家定下亲事,那清澜郡主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