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的话音刚落嬴风就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你心里清楚就好。如今行者们陆陆续续地抵达平城了你若再嫌那药苦少喝上半口我都能寻上几位前辈来给你讲讲道理。”
嬴风说着径直走到邀雨身边十分熟练地将手搭在邀雨的脉上确认无恙才扶着她坐下。
“各家汉臣的信都送到了。他们若不想那些污水和建宁王罗织的罪证都公之于众定然会在起事那日听你差遣。”
檀邀雨显得很放心“此事还要多谢建宁王。他为了打压汉臣倒是没少拷打那些小郎君。倒是帮咱们省了不少力气。”
云道生看着檀邀雨和嬴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谈话时相互对望有种看不见道不明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流转。
似乎是种温润的力量让两个本来强硬的人都在对方面前柔软下来。
“师兄和师姐与此前大有不同。”云道生微笑着道替二人的变化感到高兴。大约只有心心相惜的人才能如他们二人一般吧?
嬴风应道:“之前怕崔浩起疑又因雨儿的身体要静养就彻底闭观了。我们两个整日相对该吵闹的事儿也都吵完了。”
朱圆圆却有种娘家人的挑剔对着原本让她觉得美得“不可方物”的嬴风竟有些嫌弃道:“女郎脸色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嬴郎君你也憔悴了这么多?比之在建康时可是失了三分容色。”
檀邀雨和嬴风闻言同时笑了笑。虽然邀雨依旧不知嬴风每日在消耗内力做什么可她也不急于知道答桉了。
有时连她自己都感慨这恐怕就是濒死之人的心态了吧?从前计较细枝末节不过是狂妄地觉得重要的东西不会失去罢了。
如今的她说油尽灯枯也不为过。每日睡下都不知第二日是否会醒全靠攻破北魏这股心念撑着。
嬴风似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心疼邀雨的身体想让她安心休息却依旧不得不时刻提及大计。
“宫中的事情进展得可还顺利?”
邀雨放松地答道:“不过是扣下几个内侍和女婢都不用我出面怎么会不顺利?”
她又有些凝重地去看云道生“拓跋焘的命格依旧没变吗?”
云道生摇头“并没有。”
檀邀雨叹了口气“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想他至少死得体面些。”
说也奇怪在檀邀雨身边的人几乎都因她的存在而改变了命格唯有拓跋焘注定的命运似乎有些提前却丝毫不曾改变。
“既然如此”邀雨狠下心道:“就以紫薇星落为号各处依计行事吧。”
此时的北魏皇宫内赫连珂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本宫不去冷宫!与其困在那里一辈子当活死人不如现在就杀了本宫!拓跋焘!你这个狼……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