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架空宇宙播放到顾渔和金龙的剧情尾声时,南若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另外一种结局，一个没有他穿越的结局。

他看到了小若谷的葬礼，看到了赶回来对着牌位踉跄落泪的南宫云林。

之后发生的与他曾经推测的一样,冷千影依旧从容赴死,陌氏兄妹仍然被揪了出来,没有多久,上官子辰也下狱自尽,只不过这一回他从上帝视角清楚的看到了他是如何被永昭帝和郑繁放弃的。

也看到了从上官子辰口中知道郑繁要称帝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容相。

果然他们没猜错,容相上辈子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宫变那天他的反应太迅速，之后更是对永昭帝的明示暗示恍若未闻,非常积极的配合太子，显然他心里早就希望永昭帝被踹下皇位。

只是上辈子太子做了黄雀，而梦中的太子没有坚持到郑繁起事就疯了,南若看着他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心中大痛,尤其他清醒过来背过人痛苦的模样，叫他不忍去看。

大约心有所想，梦境不再给他看夏侯治的画面，换成了顾渔，没有他机缘巧合的解救，他被那对人贩夫妇重新抓了回去,他看着那男人将顾渔扔进柴房里,狞笑着扑了上去。

南若还来不及惊怒，画面一转，从初夏到了深冬，大雪纷飞,衣着单薄的顾渔艰难的在官道上走着，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大雪很快将他覆盖。

就在南若焦急时，一列车队行来，其中一辆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竟然是金龙！

他发现了倒在路边的顾渔，叫下人将他抬到后面车上，顾渔虚弱的睁开眼，和低头看他的金龙相视。

没等南若搞清楚什么状况，画面似乎按了加速键，和刚刚太子被废的时间线衔接到了一起，快速播放的画面里隐隐看到顾渔成了金龙的书童，两人一起读书玩耍。

然后他看到了容相和南宫云林，两人不知对顾渔说了什么，他拎着包袱进宫成了内侍，再眨眼，他已经成了前荣王新任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

原来如此，南若了悟，似乎印证他所想，他看到了做了太上皇的永昭帝意外崩逝，看到郑繁回宫成了一言九鼎的皇太后，看到新皇步步后退借酒消愁，然后英年猝亡，看到了……一次次将酒瓶销毁掉的顾渔。

以及已经长成青年的金龙在容相尉迟将军以及南宫云林的簇拥下，与抱着新任小皇帝的郑繁对峙。

小皇帝被废，郑繁当夜吞金自尽，金龙坐上了皇位。

再然后郁郁消愁的换成了被推上皇位的金龙，和顾渔相依安慰，再转眼，顾渔成了阴狠毒辣权势滔天的哑公公，一步步帮金龙拿回了权柄，最后自己设计铲除自己为他换来名声。

金龙知道真相吐血而亡，他没有留下子嗣，没有留下遗诏，朝堂陷入混乱。

南若看到皇宫上空的紫气飞速消散，大燕气数已尽。

睁开眼他盯着天花板愣神了好半晌。

竟然会是这样。

他当初做了各种假设，连郑繁成功称帝长乐继位都想到了，却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那个转变的结点不是郑繁不是荣王，居然是顾渔和金龙！

“怎么了？”夏侯治伸手摸到他额头上的汗。

南若将梦境讲给他听，略过他发疯的情形。

夏侯治岂会看不出来，两人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语言表达，将他揽到怀里蹭了蹭安抚，将往事在无声中消化：都过去了。

“我倒是想过容相会拿金龙做文章，没料到顾渔。”

确实，金龙的身世有迹可循，顾渔却完完全全的意料之外。

南若想起前世顾渔和金龙恩爱携手度过后半辈子，不由庆幸当时自己眼尖将人救下，不然悲剧还会重演。

说起来两人来跟他说在一起时他还吓了一跳，因为之前完全没有预兆，他一直当两人是彼此照应的好友，平日也没见顾渔对金龙有多另眼相看，最初一起共事时还嫌弃过他呆笨，没少在小本子上跟他吐槽，没料想两人会走到了一起。

“看来他们是天注定的姻缘，不管剧情怎么变，还是会遇到会在一起。”

夏侯治不乐意了：“难道我们不是？”用冒出来的胡茬在南若脸上扎了几下，“看来是为夫不够好，竟然让娘子羡慕起别人来了。”

又演上了。

南若捏了把他的脸：“好，谁说不好了，好着呢。”

夏侯治就低笑来蹭他：“怎么好？哪里好？”捉着他的手作歹，“这里好，还是这里好？”

南若手一顿。

“看来是这里好。”夏侯治闷笑，目光意味深长。

然后拉着人非要给他描述怎么个好法，不说不让下床，闹腾了半天才结束，不出意外又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