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毅道:“既然是三战两胜的方式,那么贵方统共只有三人,自然是三人都非下场不可的。在下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他看了看门雪,又看了看李澹,道:“你们众人都是灵山之人,只有我跟白袍不是。对么”
那三名道长点了点头,一齐称是,天行毅这句话并无破绽,他们这边三人之中,个个不是庸手,毕竟以神行之能、隐身之术和役物之力而言,己方三人法术之高,绝非对方能够抵敌,当然对方若列那个奇怪的军阵来,他们并无胜算,但眼下这区区四人,自然是无法部署军阵。
由此而言,三人已经可说是已立于不败之地。门雪、李澹不过二十郎当年纪,虽说出自灵山,也是灵山杰出弟子,但这三人目力何等敏锐,早便看出门雪与李澹修为不会超过灵山六阶,而自己这边三人都是灵山七阶以上的灵力水平。纵然对方资质再好,武功再高,修为也必有限。不论和己方哪一位师兄弟相斗,注定是要输的。
隐身、身形、役物三名道长中任谁一人的武功都不见得会在天行毅与白袍之下,比之门雪、李澹只怕也可稍胜一筹,三战两胜,赢面占了七八成,甚至三战三胜,也不无可能。各人所担心的,只是怕万一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又觉得以天行毅之光明磊落,定当是正大光明的决战,那就无所畏惧了。
那神行道长对天行毅颇有好感,便道:“三战两胜,如果你觉得不妥,咱们只比一场。你们挑一位最厉害的出来,我们这里也随便挑一人,干干脆脆只打一场了事。”
那隐身道长也道:“天行毅,若不凭军阵,你们是处在下风的。别说我们三人都有法术,占了你
们便宜,要知道,这六和塔中,其实可绝不止我们三位,国主顾曌已经发下号令,召集了不少一等一的高手在这里,江南名山,九华山、三清山、庐山都有不少尊者在这里,足有四五十位,其余各派好手还不计在内。”
白袍冷笑道:“因此你们要倚多为胜。”那隐身道长叹了口气,道:“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倚多为胜。而是佩服你们的勇气。”
天行毅道:“所以哪,正是因为知道你们许多人在此,我只约战三位。另外,我与白袍并无法术,所以我俩预备连体,折算为一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那三名道长面面相觑,觉得天行毅这请求也不算过分,当下便即点头答应。那神行道长道:“还有一件事,方才,在你们来之前,国主宣布今日圣驾将至六和塔。”
天行毅冷笑道:“顾曌来又如何?如今灵山圣长老与大随天子杨孤昂已然背书,只怕国主也不好反悔吧。”天行毅对此虽然有些意外,但并不吃惊。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顾曌在西蜀城外,导江江畔深陷百万大军围困的时候,派出仙鹤救他脱了重围,算起来,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顾曌求他不要打扰顾真真,该如何是好?
还有一点,就是顾曌虽然救过他,但是顾曌此人,身为江南国主,掌握南陈一国,虽说南陈在诸国之中,略偏小弱,但是南陈的国家实力还是比西蜀强,大江上下,州郡连城百十余座,又坐拥大江之利,江面上舳舻千里,胜兵数十万。论食用之丰饶,士民之殷富,中土世界五国之中,还没有及得上南陈的。顾曌如无权术手腕,断断无法统治这般一大块国境,割据称尊。
她虽未自称皇帝,但是出行僭拟天子,群臣称陛下,下书称诏敕,宫室、舆服皆拟至尊。以一女主制衡天下,割据江南,南面称尊,政由己出,号令境内,莫敢不从。
她忽然来现场观战,她会怎么做?万一,她坚拒天行毅带走顾真真呢?或者,她发号令,调强兵硬弩,一拥而上,不认三战两胜?该当如何是好?对政治家而言,自己定的契约都未必会遵守,何况这还是天行毅与三位道长之间的契约。
天行毅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他一开始便用了个预防手段,让神行道长去与圣长老请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