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毅怔了一怔，道：“目前，你的道术不是还没有修炼到能够看破对方体内无形意识么？”但他瞬间便明白过来：“你是想窥探他的体内有没有众兽刀？”

李澹微微一笑，道：“正是。”

天行毅大喜，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李澹笑道：“按照天行兄日前所言，你和白袍在大江之上与那敌将决斗，那将能够召唤神龙在云里雾中飞升奔袭。”

天行毅点了点头：“是，我瞧着像是传说中的众兽刀，那人不是灵山弟子，乃是将领装束，周身虽有杀气胆觉，但绝无你与门雪这般，一看便是方外之人神仙气质突突突突的往外冒。所以，他的召唤之术，一定不是来自于道术，那么就只能来自于七众刀。”

李澹道：“我也觉得天行兄所料不差。灵山的召唤大师，能召唤神龙级别的，不太可能出结界，更不可能成为将军，更何况沦为大江之上的盗匪草寇。”

天行毅大喜，道：“那你现在便看看众兽刀是否在李艺的体内？一切便明白了。”

李澹叹了口气，道：“天行兄，也没那么容易，你是没见到过七众刀在人体内的状态，但我是见过的。”李澹想起当初在北卫国的时候，那时候，他通过接触卫帝，发现卫帝体内，众定刀的刀身化为极为精微的尘埃藏身于体内，若主人不起意念，这些尘埃散落在人体血液之内，并不集聚。

天行毅道：“哦，原来如此，七众刀这种藏身体内之法，我还真的不清楚。”

李澹笑道：“其实众镜刀藏身在你体内也是这般，刀身遇到主人血，遂化作精微物质散落千万蕴藏血中，随主人意念而动，动时方能观察得到。”

天行毅叹了口气：“这么说，假如李艺不动念，便观察不到。”

李澹淡淡一笑，道：“正是。不过，也有办法。”

天行毅闻言大喜，道：“什么办法？”

李澹道：“天行兄将众镜刀给我，我自有办法。”

李澹灵山出身，对七众刀曾经也有所耳闻，传闻天下七柄七众刀当初都是由一样的材质，一样的炉火、温度、一样的匠人所打造，圣长老然后分别赋予各种灵力，然后分赐各国，七众刀之间，便如兄弟姊妹，有先出炉，有后出炉，有长有幼，灵力所在，之间必定息息相关，所以能用一柄七众刀的信息，用天眼

来看其他众镜刀所在何处。

这些，天行毅从来闻所未闻，他只知道，七众刀是各国皆有之镇国之物，至于当初铸造刀的细节、材质等等他是恍然不知，此刻听李澹娓娓道来。不由得恍然大悟。

他忽然喜动颜色：“李澹，假如我把我的众镜刀贡献出来，你开了天眼，能不能通过获取众镜刀的意识来判断剩下几柄七众刀都在何处？”

李澹微笑道：“理论上有形有态的东西，无论是近在咫尺，还是千里之外，我想看都能看见，但是假设是埋藏在地底，漆黑一片，等等，那我纵然是开了天眼，也不容易看见的，藏在人体之中，如果不在身边，或者刀主不动念，七众刀不在刀主体内异动，我也瞧不见。”

天行毅沉吟了片刻，心忖也未必所有的七众刀都会隐藏的那般神秘，自己的众镜刀便不是普普通通，流落于西蜀的御厨之中，变成破烂流丢一把破刀么？通过李澹的天眼能发现几把便发现几把，岂不是好，况且……李澹开了天眼，自己有众镜在手，也可以多多少少震慑一下杨孤昂，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傍晚，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