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说完，已经哭了起来，哭的涕泗交流，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他哭着哭着，已经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他跪着膝行到李显面前，抱着李显的双腿，哭的更加揪心：“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李显一路目睹太子的成长，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般哀泣，一时不由得也是老泪纵横。

李显把李艺拽起来，父子俩抱头痛哭，李显道：“孩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错了就错了，好在你迷途知返。”

李艺哭道：“孩儿知道错了。”

场上很多人这时受到李艺的感染，纷纷在擦拭自己的眼泪。

天行毅微笑着站在阶下，看着李艺丰满自如的演技，他与李澹并肩而立，李显把李艺拽了过来，牵到天行毅面前，李艺这时候脸已经哭花了，眼眶通红，泪水在他脸上流的如在沟壑之中一般。

李显声音诚恳的道：“阁下，孩儿年幼无知，在大江上冲撞了你，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他一次。”

李艺也哭泣着，慢慢拽着天行毅的衣服跪下了。

他抱着天行毅的双腿，断断续续的道：“天行兄，我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是在大江之上与您战斗来着，不过，我真的不是盗匪。我那天只是偶尔经过那里，见到有人打斗，我一时技痒，炫技而已。”

李显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道：“对对对，我儿绝非盗匪，他就是偶尔经过，与阁下产生了冲突啊。”

天行毅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质疑。

李显见天行毅不作答，便道：“寡人可以叫太子宫中众多太监、宫女来证明，太子平日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真的只是行差踏错而已。”

李艺泣道：“天行兄，你不妨回忆一下，当日我出现的时候，我身后是否带了兵马？”

天行毅淡淡的道：“似乎是没有。”

白袍见天行毅的回答有利于李艺，急忙劝阻：“天行兄，他说——”

白袍的慌字还未出口，已经被天行毅打断，天行毅摇了摇手。白袍果断住口。

天行毅叹了一口气，道：“太子殿下，我只是想说，当日你出现在大江之上，与我决斗，谁知道你矢口否认，所以，我不得不提供证明，证明你确实出现在那里，确实与我决斗。至于你是不是盗匪，其实我也没有很确切的认为你便是，你说你不是，那便不是吧，不过，这并不能消除我

怀疑你是，当然，证明你是那个与我决斗之人很容易，但证明你是否盗匪，我想，我未必能够证明。”

李艺的脸上渐渐有了得色，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显的脸色这时候也缓和起来，道：“艺儿不可能成为大江之上的匪类的，他一个堂堂太子，将来寡人还要传位于他，锦衣玉食，金玉满堂，何苦来哉？”

天行毅笑了笑，转身对杨孤昂、君无忌微微欠身，道：“陛下，还有各位来宾，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孤昂摆摆手，道：“说吧。”

天行毅道：“李艺身份不明，事先又与我决斗，而且他自己也承认出现在大江之上，的确，我是没法证明他百分百便是江面上那伙盗匪，但是当时江上盗匪横行，李艺出现在那里，显然也是十分蹊跷的。所以，我想李艺大概也无法证明自己绝不是盗匪吧？”

天行毅目光炯炯瞪着李艺。

李艺踌躇了半晌，道：“我知道我不是盗匪，但是我出现的时机确实是盗匪出没的时机，我确实没办法证明我不是盗匪。”

天行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