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表姐。”

商婵嫁为人妇，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的衣裙让她看上起比之前更加娇媚动人，偏有一种成熟稳重。

“你可总算是回京都来了。”这是商婵见到林乐曦的一句话。

“当年答应表姐的，不回来可如何兑现呢？”林乐曦微微一笑。

商婵笑着点了点她：“你这丫头。快些坐罢。哎，不是说你家那两个妹妹也跟着一道来了么，怎不见？”

商繁拉着她的手到自己身边坐下：“我让你嫂子带她们去看看阿函去了。如今还在你嫂子屋里呢。”

“原来如此。”商婵笑着坐下，看着乐曦道，“这几年不见，竟还比从前瘦了些。可是吃了苦头不是？”

“之前苏州那边倒是费了些心神，后头倒是不曾。只是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胖不起来。连簿姑姑都惊奇呢。”

商繁道：“你还小呢，很该多吃些。”

沈莳姗屋子里的两个姑娘看着攸车里的小孩子，眼里的纯真与喜爱从来都是真的。“嫂嫂，这孩子真好，与你好像。”

“是么，她们都说与你们表兄相像呢。”沈莳姗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睛里的神采似水般温柔流淌。

林乐暖被米妈妈抱着凑近瞧了一眼：“他好小啊。”

黛玉看着她笑道：“你像这般大的时候亦是这般小的。那时哭闹不止，非得阿姐来哄你才肯罢休。”

“哪有～我很乖的！”林乐暖不肯了，撅着嘴巴表示自己不满。

黛玉与沈莳姗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你还小呢，哪里就知道这些了。等大了就好了。”

从商家出来之后，林乐曦支着头，闭目养神。黛玉接了毯子过来为她盖上：“阿姐看上去竟有些倦怠了，我听下人说徐家二少夫人也来了。”

“是来了，聊了些京都要闻。看着，荣府里头事情不少。”林乐曦言简意赅道。

黛玉神色淡淡的：“他家想来与那些事情掺杂不清，若是能，咱们不与他们有干系便是了。”

“怕是难呐——”林乐曦嗤笑一声，“太太便是荣府与林府之间牢牢的纽带，怎么攀扯的清楚。想要在淤泥里不沾染污秽，需洁身自好才是。”

“阿姐放心，阿晴会约束好身边的女使婆子，不会让阿姐难为的。”虽然黛玉不知道这法子有无效用，哪怕治标不治本，能少一分干系便少一分干系。

闻言，林乐曦睁眼抬眸看去，见她决绝的面色，倏地笑了：“何必如此，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是了。再有个几天固也便要从考场里出来了，你得帮着我照看暖暖了。”

“阿姐安心，阿晴自会办好。”黛玉看着靠在米妈妈怀里睡的正香的林乐暖，道。

“姑娘，”簿颖一早便在院里等着了，“早上来的消息。”

林乐曦摇着手里的团扇，笑道：“如何？他们可是在醉白酒楼上坐着？”

“姑娘所料再不错的，北静王世子的确瞧见了咱们的马车。甄家三公子也在，还有两位公子。奴细细打探过了，倒是有些意思。”簿颖想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忽然笑了。

林乐曦一看便明白，里头的猫腻不少：“这甄家三子难不成不支持自家姑母的儿子？与北静王世子交好。”

“张家二房幺子亦与北静王世子交好，另外一位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冯兰英。”

林乐曦眉尖微蹙：“冯兰英？我记得御前侍卫都统领冯紫英是有哥哥还是弟弟来着？”

“是哥哥，这冯兰英便是了。”簿颖在知道这人叫这名字之后便将他们的底细都摸了一遍。

林乐曦将手往扶手上一放，想着闻立哲给她的册子：“冯兰英是指挥使不假，可他却在忠顺亲王麾下。冯紫英却在天家跟前做事。两兄弟各为其主，却都与北静王世子交好。瞧着，这北静王世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将各方派系进皆聚拢在自己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收拢人心。如此一来，倒是不好控局了。”

“奴觉着，带着面具生活，再久的日子，也要有时间摘下面具，不再通过这两个洞看世界才是。”簿颖垂眸道。

“既如此，等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