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司机问。
“码头,坐船去对面的码头。”
“哪个对面?”司机糊涂了。
“海南岛呀!”金莉莉说。
“你们要去海南?”司机睁大了眼睛,“去海南你们坐这车干嘛?这里离海南还远呢。”
“你们那个女的,不是说到湛江就到海南了吗?”张晨说,“我还特意问过她。”
司机哼了一声:“她们的话你也信。”
“那她不是你们一起的?”金莉莉叫道。
“什么一起的,我都不认识她,她是拉客的,一个客人十块。”司机说。
张晨他们三个,都懵了,司机催促到,快点下去,我还要去修车。
“那我们下去了去哪里啊?!”金莉莉叫道。
“我怎么知道。”司机说,“要么你们在车上,明天早上跟我再回广州,不过,还是八十一位啊。”
张晨他们三个人下了车,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他们站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有那么一刻,三个人有那么一丝的后悔和哀伤,如果没有离开永城,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桕子树下,吃着炒螺丝和花生米,喝着那辣嗓子的千杯少,那是何等的惬意,现在想来,这种日子竟好像离他们很远,远到了不真实起来。
“不知道珍珍现在在干什么?”金莉莉叹了口气。
他们感觉肚子饿了,就走进路边的粉店,决定先填饱肚子,顺便问问店老板,去海南应该怎么走。
张晨点了三碗粉,等粉的时候,张晨问老板,从这里去海南应该怎么走?
老板和他说,那你们要先到徐闻,再乘车到海安,然后去码头乘船,过了海,就到海南了。
“现在还有到徐闻的汽车吗?”张晨问。
“没有了。”老板回答。
“你们要去海南?”在吃粉的一位顾客问道,张晨说是啊。
“那你们到公路边,看到有‘海安’牌子的汽车,招招手就可以了,那个车是直接到海安码头的。”那人告诉他们。
“现在还有车吗?”刘立杆问。
“有,多的是,现在去海南的车很多,一天二十四小时,什么时候都有,去公路边等就是。”那人说。
三个人大喜过望,赶紧道谢,互相看看,觉得也没有那么糟了,他们抓紧吃粉,刘立杆突然抬起头来,问道:
“你们记不记得,在广州火车站,就有人举着‘海安’的牌子?”
金莉莉和张晨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金莉莉后悔道:“哎呀,要是坐上那车,我们说不定现在已经到海南了。”
金莉莉白了张晨一眼:“都是你,要省那一块一毛钱。”
张晨赶紧辩解:“李老师,怪李老师,他言之凿凿和我们说,到了湛江就可以了。”
金莉莉抽了抽鼻翼:“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洗澡,你们不觉得自己已经臭了吗?”
金莉莉这么一说,张晨和刘立杆也觉得自己身上臭了,很臭。
大热天的,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在那大客车上又待了二十多个小时,不臭才怪。
反正肚子也吃饱了,客车也二十四个小时都有,张晨也觉得是应该放松一下了,他说:“那好,我们去找个旅馆洗个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