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辰问：“冷吗？”

“不冷。”

下雪时，反倒觉得暖和了。

简寻等商辰说。

两人沉默一会，商辰似乎下了决心，侧头看简寻，“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简寻没听清，商辰声音低，简寻以为自己听错了。

站住，侧头望着他。

商辰又说了一遍，“简寻，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做梦吗？她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商辰。

还是不敢相信，半天说；“你是开玩笑吗？”

商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两人面对，商辰表情严肃，“简寻，我向你求婚，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一瞬间，简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也许等得太久，在自己已经丧失信心，甚至放弃时，这一刻真来临时，她怀疑地看着商辰。

轻声说；“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如果你答应，我过年跟你去见你父母。”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过年见她父母，意思就是两人确定关系。

商辰又说：“见完你父母，我带你回家见我父母，好吗？”

简寻的肩被他大手按住，呆呆的有点发懵，今天不是愚人节。

她根本没办法拒绝，嗯了声。

商辰放开手，方才他不敢确定简寻能否答应，这一刻松了一口气，像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我们找地方吃饭。”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四个菜，坐在明亮的饭馆里，简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心被喜悦一点点溢满，有点想哭。

说：“我们喝点酒吧。”

庆祝自己终于等到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五瓶啤酒，简寻喝了两瓶，商辰喝了三瓶。

从饭馆出来，简寻的头晕乎乎的，说：“我们走走吧。”

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可能今天太高兴了。

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映出两个长长的影子，雪一直下着，两人身上头顶落了一层雪。

简寻突然想，许多年前，她幻想着能在一个雪夜，两个人肩并肩漫步。

路灯光朦朦胧胧中飘飘扬扬的雪花，仿佛温柔的夜色。

静谧美好，简寻伸出掌心，接住几片雪，温热的掌心很快将雪融化。

她仰头，任由洁白的雪落在温热的脸上。

这场雪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景致。

商辰双手插兜，路灯昏黄的光映着简寻纯净的笑容，简寻喝多了，抓了一把雪扬起，雀跃着，像孩子般欢快。

暗沉的眼底融入几分温柔之色，“冻手吗？”

简寻把手放在脸颊上暖了下，“不冻。”

跳起来，拍掉低矮树枝上的雪，转着圈，树枝上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

跟简寻比，商辰的情绪没有很高，克制内敛。

他今晚喝了不少，没有喝醉，经常应酬酒量早练出来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雪下大了，两人肩头落了厚厚的雪。

“我们回车里。”商辰道。

两人朝商辰停车的地方走过去，走到车前，简寻说；“等等。”

商辰站住，简寻站在他面前，简寻身材高挑，商辰高大。

简寻给他拍打肩头的雪，翘着脚，把他头上的雪拂开。

而自己快成了雪人。

简寻抖落掉身上的雪，两人钻进车里，商辰开了车里的灯。

车里开暖风热烘烘的，残留的雪融化。

商辰拿出一条雪白的新毛巾，递给她，简寻看商辰黝黑的发湿漉漉的，拿毛巾擦商辰的头发。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简寻极少有过分亲密的举动，即便在床上，在商辰面前，简寻矜持害羞，可能两人的关系近了一步，突破暗昧，简寻做这个动作很自然。

商辰看她一缕乌黑潮湿的发丝贴在脸颊。

从她手上取下毛巾，替她擦拭，简寻黑漆漆的大眼睛闪着光亮，温顺地任由着他擦拭秀发和脸上的雪珠。

这一刻，诱人的夜色，还有酒精在身体里发生作用，商辰一把抱住她，亲吻她糯湿的鬓发，呼吸渐渐急促，简寻只觉得天旋地转，尚存一线的理智，小声说；“去我家，我家很近。”

商辰这是第一次去简寻的家，房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两人都有点急切。

在卧室的大床上，商辰压了上去，

彼此熟悉对方身体，分开三个月，身体诚实地需要着。

一件冰凉的东西触碰到简寻温热的肌肤，两人正情热之时，简寻的意识不能集中，忽略掉这微小的不适。

房间里亮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朦胧，商辰腕上一串手链小小的金属片闪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