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止狠狠一震，没想到从江凌的嘴巴里听见了这种可怕的结局，就好像是温明珠两手一撒什么都不要了。

到时候别说复仇了。

谁都不会是这场无声战场里的赢家。

深呼吸一口气，温礼止的手终于垂下来放在身侧，随后男人低头咬住牙，“那你要我怎么办？”

江凌一愣，没想到问题会反抛给自己。

“她父亲对我们家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温礼止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只能用力攥紧了手指，似乎是这样才可以稍微得到一些缓解，“我甚至失去了我的亲生妹妹……江凌，你告诉我，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江凌被温礼止反问到了，或许……温礼止已经在用全部的理智克制住更加黑暗的想法，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也都是可怕可悲的。

“这些并不是……你向温明珠灌输恶意和恶行的理由。”江凌摇了摇头，“我如果是你，最狠的话大概会和温明珠一辈子不相见，以后死活与我无关，毕竟温明珠发父亲锒铛入狱，从此以后和温明珠本就是二路人，本来也没有血缘关系……”

温礼止像是被戳到了脊梁骨似的，猛地睁大了眼睛。

“而不会是像你这样一边喊着恨她要打要杀，一边又要将她死死抓住，不给她离开你身边的机会。”

倘若真的恨一个人，又怎会令她娇生惯养，又怎会害怕她……眼里容下了他人。

这些感情早就畸形了，日积月累的仇恨里，有别的情感滋生蔓延。

“你如果想清楚了……不如去找温明珠，好好说清楚和解了，从此以后你们各活各的。”

江凌拍拍温礼止的肩膀，“你回去吧。我再进去看看温明珠的情况……你这样肯定是吓着她了，别再刺激她了。”

江凌拉开了病房的门，看见温明珠在床上瑟瑟发抖，那眼里明显写满了惊恐，生怕推门进来的人是温礼止，她吓得肩膀一哆嗦，发现是江凌之后，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些心情，张着嘴巴想要说话。

江凌温柔地过去安抚了她一会，“我已经让温礼止回去了。”

温明珠的嘴唇颤抖好久，说出口寥寥数语，“谢谢你……”

“你们互相刺激情绪，唉……”江凌也不想看见这种场面，说道，“温礼止这样太不对劲了，明珠，以后遇到危险就喊我们。”

世界上还是有温柔的人在的啊。

温明珠泪眼朦胧地对着江凌露出了感激的眼神，“我知道，等我身体养好了，一定……逃得远远的。”

“越远越好。”

江凌将手掌放在了温明珠的头顶，她头发那么软，心肠又怎么会硬呢？所以刚才咬着牙和温礼止对峙的时候，一定是被逼上了绝路吧。

他似乎开始理解为什么温明珠当初要瞒着温礼止了。

或许就不该让温礼止找到温明珠，就这样让她在他心里永远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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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好像是江凌在边上太有安全感了，他好像是少有的表里如一又绅士体贴的人，昨天后半夜江凌还喊了白越过来，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温明珠的床边陪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