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杜鹃花”呢?
“肖站长和徐伯豪。”
“为什么是两个人?”
“因为徐伯豪根本就没有触碰到这张纸片,而他却最早译出来了答案,负责行动处的他,对于密码理应最不在行的,他只是负责行动,而无法设计出这样的圈套,肖国栋才是这个圈套的主谋,徐伯豪负责实施杀害老尚同志,所以他提前就知道了肖国栋的方案。”
李梧桐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前落在吴同光年轻的脸上。这是张清秀而又沧桑的脸庞,在长期无声的战争中已经磨炼出特殊的刚毅气质,似乎只需咬一咬牙,就能从斯文书生变作十步杀一人的豪客,而在敌人阵营,他又要化作各式面孔,而这些变化的背后,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才能和最狡猾最诡计多端的敌人周旋,面对同志和自己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吴同光往往来不及悲伤,只能选择一笑而之。
李梧桐还没有想到,残酷的斗争会离自己如此的近,她想得入神,吴同光看了后,笑着说道:“你如此看着我,莫非我脸上长出花来?”
李梧桐咯咯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台上的江湖英气,道:“我看你非但能长出花来,而且你本身也比长出花来还要好看些。”
也不知道是说者有心,还是听者有意。吴同光竟被她赞得不知所措。
“好了,梧桐同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情报传递出去,徐伯豪将带队对我们的地下组织定点清剿,时间已经不多,你必须马上通知同志们撤退!”
尚清源死了,但吴同光还是把这个要命的情报传递出来了。
李梧桐神情凝重,用力点了点头,当她转身就要离开时,突然伸出手来:“那么,以后请多关照,‘侯鸟’同志。”
这一年,吴同光快三十了,认识了李梧桐。
这一年,潜伏快要结束,人生才刚刚开始。
......
清剿行动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你们来说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柳从文和徐伯豪气急败坏地走进议事大厅。
肖国栋半阖着眼睛,冷冷的脸庞上蒙上一层严霜。议事厅的人并不多,基本上是这个情特机关的核心人员。根据情报,这一次由柳从文处长和徐伯豪副处长带着人去对中共一处地下组织定点清剿,谁知道竟然扑了个空。
此时的林啸天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余光瞟了瞟对面不远处的吴同光。
“这怎么可能,这次行动这么保密,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再何况正副处长一起带队,有问题也是行动能力上的问题。”袁一笑轻轻说道,他与柳从文争宠多年,正是高兴得见他行动失败。
柳从文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
袁一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吴同光在一旁说道:“那尚记药铺的共党已经伏法,联络渠道断了,‘侯鸟’不可能把清剿行动的情报传出去,况且他现在又被打进了审讯室......”
徐伯豪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这次清剿行动的消息是谁他妈走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