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风生水起，飞机上还是风平浪静。

深夜。

凌宇轩带着章安然坐在去往D国的飞机上。

因为这几天章安然都没有怎么休息好，所以一上飞机之后就有些扛不住，昏昏欲睡的眯了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那种嚣张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再像个刺猬一样，反倒是有些像一个茫然无助的小女孩，蜷缩成一团。

粉嫩的小嘴，微微的开阖着，有一种幼童的天真，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放下了全身的戒备，沉入到了睡眠当中，但是从她那微微皱着的眉毛来看，就连在深梦当中似乎也不得安息。

飞机上的温度开的有些低，凌宇轩看着她的睡颜从旁边拿起一张毛毯，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这个动静似乎惊动了章安然以下，但是她眯了眯眼睛，又将身子往毛毯里面裹了裹，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么多天的相处，凌宇轩当然感觉到了章安然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凌宇轩看着旁边的章安然，心里感觉有些复杂，虽然他是不相信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话的。

但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变化如此之大？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失忆可以解释。

旁边的章安然动了动，飞机遇到了气流，突然又颠簸了一下。

章安然紧拽着毯子醒了过来。

一面正对上凌宇轩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

她看了一眼身上的毛毯，坐直了身体说了一句：“谢谢啊。”

两个人难得的如此平和的共处一室。

平常没有机会说的话，感觉这个时候似乎都可以说出来。

头等舱里面几乎没有人，安静的吓人。

章安然四周看了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呼吸的声音。

也对啊，有钱人出门当然是包机的。

外面的天也是黑沉沉的。

章安然想到了那天他做了决定，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凌宇轩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抬头看了凌宇轩几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想说什么？”反倒是凌宇轩开口了。

“那个，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的事，就算你杀过人我也不介意——”

章安然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措辞。

听到这句话凌宇轩有些觉得好笑，侧过身来盯着她，扬眉：“所以？”

章安然艰难的对了一下手指，她感觉这些话说出来真的很困难，已经跟她以前的三观完全违和了，但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顺利回到地球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什么其他的非分之想才包庇你的。”她顿了顿，“我是想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只要你好好做人，世界就是崭新的一天。你觉得怎么样？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之前的事情告诉给警察的。”

“你这是在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