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学校对面吃了晚饭，慕雪染就会了公寓。

黑漆漆的一片，还是没有帝九枭。

慕雪染决定今晚不睡了，她要等帝九枭回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心地避开伤口洗了澡，慕雪染拿了素描本和笔，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翻翻画画。

十一点，帝九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单薄睡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的瘦小身影，心里猛地一疼，把她从地方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帝九枭。”慕雪染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柔声道。

“嗯，我在。”大提琴般低沉沙哑的声音很是好听。

慕雪染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没忘记自己还有事要问帝九枭。

“帝九枭，这几天我都见不到你，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慕雪染强撑着睡意，话里有些委屈。

帝九枭脚步一顿，又走向前，把她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便要离开。

慕雪染起身拉住了他，左手腕处的纱布也露了出来，“帝九枭。”

帝九枭眉头紧蹙，执起她的左手，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雪染下意识想要缩回手，被帝九枭紧紧握住。

慕雪染看着他阴沉的脸，心里越来越委屈，低声道：“你先告诉我原因，我就跟你说。”

帝九枭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小脑袋，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又想到闻凇跟他说：“Boss，夫人的真实信息有高级密码，破译需要些时日，而且对方反侦察能力极强，再查下，恐怕…”

帝九枭目光复杂，忍不住问道：“慕慕，阿诺王子是谁？”

慕雪染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帝九枭看她反应这么大，心中揪痛，“那晚在爷爷家，你梦魇，说出了这个名字。”

慕雪染才隐约想起来，看来那晚确实是又做了那个梦。

原来他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都不理自己，慕雪染觉得好笑，既然已经选择放下，告诉他也无妨。

“我五岁那年遭遇绑架，被人拿枪抵着脑袋，是阿诺救了我，他说我好看，像小公主，我便叫他王子，他走之前，把这个狼牙吊坠送给了我，告诉我要勇敢坚强。”说着，慕雪染拿起脖子上的黑绳，把狼牙握在手里。

“后来，我十六岁，去意大利参加一场邮轮上的沙龙，阿诺遇到枪杀，后来为了保护我，坠海失踪了，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慕雪染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哽咽。

帝九枭把人抱在怀里，她说的简单，但他能感觉到她当时的害怕无助，恨自己没有早早的认识她，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为了一个可能己经不在了的人，生了三天闷气，他的慕慕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慕雪染环上他精瘦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继续道：“从那以后，我便努力让自己变强，不再拖累任何人。帝九枭，我…”杀过人。

慕雪染不敢告诉他，她贪恋他的温暖，如果帝九枭知道后，不再爱自己，要离开自己，又该怎么办。

“怎么了，慕慕。”帝九枭见她欲言又止，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地问。

慕雪染摇摇头，“帝九枭，下午我本来是要去公司找你的，然后梦欣打电话说她在暮色酒吧遇到麻烦…。”

慕雪染把在酒吧的事简单的跟他讲了，在听到她差点被酒瓶砸中脑袋时，帝九枭面色骤变，冷锐的眸光沉沉深不可测，薄唇紧抿，更是紧紧地抱着她。

“帝九枭，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慕雪染闷声道。

感觉到他力道小了些，慕雪染从他怀里抬起头，柔声道：“帝九枭，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帝九枭面色依旧阴沉，若不是白越琰将人赶了出去，他定会废了他们的手脚。

慕雪染见他如此，撒娇道：“帝九枭，真的只是小伤，你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帝九枭从未听过她如此娇俏的声音，脸上的阴霾散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还疼不疼？”

慕雪染微愣，记忆中，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