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六个人，四个坐着，两个站着伺候的，虽然都穿着丰洛国服饰，但五官却能轻易认出是番邦之人，唯有左首一年轻男子相貌既有番邦的粗犷英朗又有丰洛的柔和俊逸，应该是个混血，相貌也是几人中最出挑的。

陆芷年注意到，其他人都以这名年轻男子马首是瞻，想来这个才是主子。

“见过各位贵客。”

陆芷年行了个礼，年轻男子并未说话，倒是右边一个大胡子开口了。

“听说相思楼舞姬甚好，来，给爷们跳一个，跳得好的话有赏！”

糟了！刚才只顾着想看看四楼的贵客长啥样，结果却忘了，她根本不会跳舞！最多也就只会广播体操和一套肢体不协调的极乐净土，就极乐净土还是当时公司节日要求出节目，被逼着学的，可惜没派上用场。

因为她穿书了。

“愣着干什么，跳啊！”

大胡子中原话还说得挺标准的。

陆芷年硬着头皮在伴乐中翩翩起舞。因为伴乐风格柔和，她的四不像极乐净土更变成了老年广场舞，而且还跟不上节奏的那种。

“砰！”

“跳的什么玩意儿？！耍我们啊！来人！”

“且慢！”

陆芷年自己都脸红，虽然她本就不是舞姬，但是被人这么看扁还是有点小情绪的，她想试着挽尊。

“其实小女子是歌姬，今日我们楼里最好的舞姬生病了来不了，我便替她来了，还望贵客多多包涵。”

“歌姬？”

左首的男子终于在线，抬头看她一眼。

哇，长得真心不错哎！

方才是垂首侧颜，看不清全貌，这下子抬头正面，陆芷年眼睛一下子瞪老大。

脸容如刀削，鼻子高挺，主要是睫毛特别卷翘浓密，特别摸一下那睫毛。

“既然是歌姬，便唱歌来听听吧，不然一直等着挺无聊的。”

男子中原话有点生涩，但是听起来有种特别的味道，有点上瘾。

“唱吧！”

大胡子的声音一下子让陆芷年回魂。

陆芷年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她特别喜欢，偶尔唱K时都必点的歌。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陆芷年唱得很投入轻慢，仿佛又回到了社畜时光，身边有同事、朋友，还有她曾经暗恋过的那个他……

托亚听着女子清亮的歌声，却是从未听过的语调，抬眼看向站在中央的女子。陆芷年带着丝丝怀念的迷离眼神，眸中仿佛装着那么多无法说出口的故事，似有泪光在闪动，女子露出的双眸便演绎了多情、想念、悲伤、遗憾多种情绪，深深吸引别人移不开眼，深陷女子复杂伤感的思绪之中无法挣脱。

托亚突然想起母亲过世前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遇到一个眼睛会说话的姑娘，便会知道什么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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