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如战场，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究竟经历了多少，才会露出如此看破世事的表情。父母双亡的他，的确，是夏听寒之前对他太过苛刻了，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份关心而已。

“恩徳？”夏听寒轻轻唤了他一声，望着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的同时，夏听寒望见了远处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们该回去了。”

就在夏听寒刚想和他说声抱歉的时候，刘法医不偏不倚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夏听寒不得不把自己刚打算说的话中途打断。

齐恩徳看了刘法医一眼，似是欲言又止，随即望了望夏听寒，轻轻启唇。

“我想一个人在外面待会，你先和他回去吧。”

他朝夏听寒笑了笑，夏听寒有些不忍，刚想说夏听寒可以陪陪他，可又想起了蔡浩刚刚和夏听寒说过的话。

是啊，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给他任何机会。

如果自己的慢慢冷漠能让他忘了自己，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能在一起还能给对方机会的话，这才是对对方最大的残忍吧。

“注意安全。”

“嗯。”

天色越暗，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就越少。

一只黑色的鸟从夏听寒头顶飞过，路灯拂过它乌黑的翅膀，将它的身影投射在路上，只留下一阵“啊啊啊”的诡异叫声。

夏听寒听说，乌鸦是日苯的神鸟，本该在他们Z国被象征着是不详征兆的鸟儿，没想到到了日苯却是如此受欢迎，随处可见。

只是夏听寒在Z国鲜少见到这种叫声，大多数是尖而细的欢快叫声，像这种凄凄惨惨的声音，忽然在夜色中出现，还真是吓人一跳。

“薄......”

夏听寒刚想问薄砺辰怎么样了，但第一个字说出口，夏听寒又立马止住了嘴。

刚刚离开的时候，夏听寒能明显看到刘法医的脸色不怎么好，如果这个时候夏听寒和他提起薄砺辰，他估计不会搭自己吧。

谁知道，夏听寒不问他，他倒是主动和夏听寒说了。

“那个家伙好得很，只是你，为什么忽然跑到男浴池去？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在那种地方呆着很危险吗？如果在里面的不是薄砺辰，而是别的日苯人，很有可能会以为你是特殊工作者，你认为你还能保得了自己吗？”

刘法医噼里啪啦和夏听寒说了一大堆，弄得夏听寒一愣一愣的。

原来他只是关心自己，才会黑着张脸。

看来，是我想多了。

刘法医果然还是刘法医，那个善良而又坦诚的刘法医。

“对不......”

“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你自己。这里不是沙林，请你做事情不要再贴着头乱冲乱撞了，你知不知道，收到恐吓信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还能这般悠游自在跑去男浴池去？”

似乎是一连串说的太多，刘法医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行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望着刘法医“训斥”夏听寒，无奈地叹了口气，似是碍于语言障碍，听不懂刘法医在说什么，只是表示了他们内心的“同情”而已。

“先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