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存看到菩提说·眼泪,顿时头脑清醒了,眼神慌乱,想抬手给菩提擦眼泪,可躺了四个月的身子很不争气,连抬手指都费劲的不行,哪还有力气做更难得动作?这还是善存第一次见到菩提哭呢,第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干巴巴地用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低声重复“别哭了”,声音很小,小到就是善存都听不太清自己说了什么,但菩提确是听得一清二楚,哭得更欢。
善存没有力气再安慰菩提,只好无奈地看着她大哭。
哭声引来了王武,只见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撞开,王武急匆匆跑进来,心疼地问道:“怎么了?唉,小丫头师父别哭啊!哭得人心烦的很,谁欺负你了?你告诉老夫,老夫给他全家饭菜里下泻药。”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善存:······总觉得背后发凉,话说这老伯是谁?
有王武在,菩提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眼泪瞬间给憋回去了,眼泪挂在眼眶不知改掉不该掉:“没有······就是善存醒来了,我太激动了,这叫喜极而泣!”
“不就是善存醒了吗?至于哭成这样?”王武不耐,然而下一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往床看去,果真见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真醒了?好啊!来来来,小伙子把衣服脱了,我来看看你的伤口,现在感觉怎么样?”说着,王武就直接上手了,善存不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上身背剥个精光,索性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了。
善存胸口上的伤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实在想象不出这个疤痕不久前还是个致命伤口,菩提那个祖传药真的是太神奇了,王武看着伤口的眼神逐渐疯狂,还上手摸了摸:“太神奇了!小丫头师父,你们家这个药方你知道吗?给我一份啊!对了,小伙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武问道。
“我就是有点脱力,老伯你是······”善存虚弱地道。声音跟蚊子哼似的,王武也就能听到个大概,点头:“嗯!小丫头师父,看到没,这才是刚昏迷醒来时的样子,哪有像你那样刚醒来就中气十足得大喊大叫的?你这体质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老王,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再告诉你,还有我们家这个药方失传了,只有这一颗药了,所以你也别想了。现在我还有好多事要和善存说呢!”曝腿把王武撵出屋后,大门一关。两个月以来,王武和菩提的关系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按照王武的说法,他们这个关系叫忘年交。总之,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是挺和谐的。
王武在门外低声嘀咕:“这丫头那么急赶人出来,不会是喜欢那小和尚想要乘着人虚弱的时候霸王硬上弓吧!可善存是个和尚啊。”王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离开,刚醒来,还是要给善存做点吃的才是。
门内,菩提可是把王武的嘀咕听到了十成十,眼角微抽,心中却升起一分异样。她和善存都不是一个物种,善存的寿命也就短短几十年,在一起只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甩掉内心深处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菩提走到床边,絮絮叨叨与善存说起他昏迷以来发生的事情。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周伯归亲自来前线,还顺便来看了一趟,留下王武照顾善存的事。
“秦王来了,那秦国怎么办?不是无人坐镇了?”善存的担忧倒是和当初菩提知道此事的反应差不多,只是都已经三个多月了,也没听到秦国出什么事,想来周伯归早就做好了准备,怎么说也是当了十多年的秦王:“不用担心,人家周伯归当秦王可比你有经验得多,你个病患就好好养着,不要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