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九长老盯着老族长：“小弟的三条对策，俱都呈现在此，大哥打算如何选择哪？”

凤族老族长沉默不语，并没有急于表态，思索再三后，这才慢慢的说道。

“老九，你是我和你嫂子带大的，我们夫妻俩平时最疼你，也最信任你，大哥智不如你，你就别让大哥为难了，说一说你的判断，大哥实在是无法决策！”

九长老从座位上站起来，撩衣襟双膝跪倒，老族长连忙起身相掺：“老九，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快起来说话！”

九长老抓住长兄的手，哽咽的说道：“大哥和大嫂虽是我兄嫂，但实为我父母，哥嫂的养育之恩，小九没齿难忘，大哥既然这么问了，那小九也就直言了。”

“好，兄弟说吧，哥哥我听你的！”

“大哥，值此时机，稳妥、平庸之策皆不可用，要想凤族大兴，唯有冒险一路可走！”

老族长笑着点了点头：“我就猜出你的心思了，你小子，还想跟老哥哥绕圈子，讲讲吧，这里面有什么道道？”

九长老歉意的一笑，随即认真的说道：“大哥，自我族选择避世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族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小弟担心在这样安逸下去，我族终将锐气全失，这是其一。”

“我族先祖与牧津云先祖是挚友，曾经为天泽国浴血奋战，历经几代从未退缩，后因晨浩天谋反叛逆，我族不齿其人品，这才选择了避世，如今天泽旧主回归，我族理应续接前盟，此为其二。”

“我观牧津云，其胆魄、才智远胜于前世，此等枭雄可遇不可求，这可能就是我们凤族的大兴之机，此其三也。”

九长老看着老族长，态度诚恳的说道：“大哥，小弟所想已经全盘托出，至于该如何决断，还请大哥定夺！”

老族长未置可否，抬手就是一巴掌，在九兄弟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臭小九，还是有所隐瞒，头两条理由还算中肯，最后一条说辞未免胡说八道了，只不过是一起吃了顿饭，你怎知牧津云是个可托付之人，还不跟我说实话！”

九长老尴尬的一笑，把椅子往前凑了凑，在老族长耳边轻声说道：“啥都瞒不了大哥，最后那条理由，确实是兄弟在胡扯，他是不是枭雄，我上哪知道去。”

“臭小子，你不知道，就敢把一族命运赌在他的身上，万一所托非人，岂不是给全族惹来灭顶之灾！”

九长老摇了摇头，“大哥，兄弟是在赌，但并非是烂赌，我之所以这么打算，是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老族长追问道。

“很简单，今观牧津云，宴席间举止大方，答对自如，言语间颇有英雄气概，此人即使不堪大用，也不至于太差。”

“嗯，这可以算是一个理由。”老族长点头回应道。

九长老微微一笑，贼眉鼠眼的说道：“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大哥是不是已经忘了？”

老族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后者使劲的点了点头，“玉仙宗，天嵬国，啧啧，玉仙宗少宗主对牧津云情有独钟，傻子都能看出来，而天嵬小主一口一个姐夫，我们老朋友的背景，大着呢！”

“即使这样，如果牧津云没有复业之意，我们如此轻易地表态，岂不是自取其辱。”

九长老哈哈一笑：“大哥，你多虑了，常言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牧津云自回归后，就已经是那支箭了，发不发的，他可说的不算！”

“哦，你敢这么肯定？”老族长好奇的问道。

“非常肯定，大哥，我一直关注着天泽形势，前朝旧臣中，尚有不少人心系旧主，如今旧主已归，他们怎肯继续蛰伏？”

“另外，晨浩天也绝不会允许他的存在，前有旧臣逼迫，后有死敌追杀，他想舒服的过日子，可能吗？”

凤族老族长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内来回踱步，九长老也不着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后，老族长终于咬牙下了决心，迈步过来，一把将九兄弟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走，老九，咱哥俩现在去宗祠庙，给祖宗们上香去！”九长老不明所以，跟着大哥一起来到了宗祠庙。

兄弟俩进屋后，各自焚了一炷香，跪在了先祖的牌位前。

“各位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凤鸣山向各位老祖宗禀明，如今，事关我凤族中兴，我愿举族压在其上，如有闪失，凤鸣山甘愿领受全部罪责，请祖宗们，保我凤族大兴！”

九长老大惊失色：“大哥，您这是？”

老族长对他摆了摆手：“老九，给祖宗们进香！”

等九长老进完香后，老族长拉着兄弟的手，一起走出了宗祠庙。

哥俩就在门外石阶上坐了下来，老族长拍了拍九弟的肩膀。

“老九，大哥信你，你就告诉我该怎么做，有什么闪失，大哥一力担着！”

九长老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在老哥哥的耳边，低声耳语起来，老族长则是不住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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