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猛地惊醒，感觉到身后热意，她转过身去，便看见月那张干净好看的脸。

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宽慰，这能证明那是梦，是假的。

她慢慢爬起来，轻手轻脚朝洞口走去，似乎在那看到一个笔直的背影。

姜娆坐在那里，抬眸去看那片夜色里的星星。

月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黑森森的深处有几束光柱，点点荧光在其中旋转飞舞，几声鸟啼传来，似乎只是那些雏鸟的梦呓。

“冷。”

她身后被披上一个宽大温暖的外套，她一愣，转眸看去，便见月唇边挂着一抹笑，学着她坐在了她的一旁。

姜娆转过头去，什么话也没说。

月偏过头，侧眸看她眉目里的光。

“在想弟弟？”

姜娆依旧不回答他，月便弯弯唇。

他凑过去，在她身上蹭了蹭，学着一年前那样，“妈妈，你别难过啦！”

姜娆多少觉得有些别捏和膈应，偏开一点才道：“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就把你们养歪了。”

月噗嗤一笑：“那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

“怎么不正常了？小时候多可爱啊，我也真是把你们当儿子养的啊。”

月收敛起笑容，淡淡开口：“我和夜的种族叫做极龙。”

姜娆点点头：“我知道。”

“极龙产卵一般为一只，那么出生的小龙便会很正常。”

姜娆偏眸看他，“你们为什么会是两只？”

“凡事都会有意外。但这种意外，在极龙族里有一种打不破的诅咒。”

他纯蓝色的眼眸如海波荡漾，美丽的不似凡物。

“我和弟弟只能活下来一个。”

他笑了，“这种生物出生下来，便会对对方产生难以掩饰的杀意。只有杀掉对方，自己才可以活下来。”

看着姜娆微微瞪大的眼眸，他蜷起膝盖，头侧着靠在上面，眼眸满是柔光看着姜娆。

“你希望......我们谁活下来？”

他熟悉的笑里露出一点脆弱：“茉莉，你是不是喜欢上夜了？”

姜娆的手慢慢被寒夜染的冰凉僵硬，一颗心像被一只尖锐的爪子狠狠攥住。

她没有选择，一切都为她做好了选择。

她笑了笑，忍着那抹悲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