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内门大比再次开赛。
这一回参加比赛的都是内门筑基期弟子。虽说比赛的内容仍然是那三样,但,无论场面,还是参赛的人数,以及围观群众的规模都远远超过前一轮。就连第一场的“万仞争锋”也有不少金丹真人大驾光临。
天色刚蒙蒙亮,万仞山脚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观云岭唯一的筑基期弟子郝云天正在闭生死关,没有参赛。是以,清沅真人与沐晚师徒俩都没有去凑那份热闹。倒是峰里的剑奴们在开赛的前一天就向真人报备:她们想不当值的时候,去观赛。
十年一期的内门大比,对于她们来说,也许是人生之中唯一的一场盛会。
清沅真人对剑奴素来宽厚,当场点头应允:“可以。不过,你们不可误了差事。”
于是,剑奴们欢喜的自己排了班,轮流去观赛。
这样一来,原本清静的观云岭基本上看不到人影。
沐晚和往常一样,浇完水后,坐在郝云天的小院门口说八卦:“大师兄,昨天我师叔和阳师叔、林师叔他们过来了。师叔替我送了一份拜师礼。师尊说那是一双上佳的定颜珠。我没有见过,初看一眼时,还以为是珍珠呢。大师兄,那双定颜珠非常相像,每一颗都有拇指甲盖儿那么大,跟十五的满月一样。用来当耳坠子最好不过了。师尊也是这么认为的。师尊和我一起设计出了款式。师尊还给取了个名字,叫做‘明月珰’,说等内门大比结束之后,就送到丹霞峰,找人订做。”顿了顿,她又说道,“大师兄,你快些结丹破关哦。这样的话,你就能看到师尊戴明月珰的样子了。嗯,肯定会非常非常的好看!”
说完,她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大师兄,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其实太一宗这么大,一天也不至于只有一条八卦。比如说,眼下就有个最热门的话题,内门大比。但是,沐晚以为,与师尊无关的事情,她家大师兄才懒得听呢。所以,她宁可坐在台阶说“今天师尊教我插花”、“师尊和我一道下厨做肉馅饼”……之类的芝麻绿豆大的琐事。
殊不知,她离开后,清沅真人从院子旁边的一株五色茶花后踱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抚额:“都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呀!小丫头的嘴巴怎么这么碎?”
若有是人在旁边,定会发现真人的粉颈通红,比身后吐蕊怒放的五色茶花还要娇艳可人。
十天后,筑基期的内门大比也降下帷幕。至此,本届内门大比正式结束了。
张逸尘在本次内门大比上大放光彩,破天荒的杀进决赛,一举夺得第四十七名,刷新了他历年来参加内门大比的最好成绩。成为继沐晚之后的,又一最大黑马。
赤阳真人为此特意开了一坛珍藏多年的好酒,请三个徒弟“喝一杯,以示庆贺”。
“好小子,什么时候洗了灵根?也不事先跟为师打声招呼?”酒过三巡,赤阳真人砸巴砸巴嘴,叹道,“转眼,你们都长大了喽。”
张逸尘张了张嘴,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下,起身举起酒碗,诚恳的敬酒:“师尊,弟子嘴笨,不会说话。这碗酒,敬师尊。一直以来,弟子让师尊操碎了心。师尊辛苦了。”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赤阳真人愣了一下,看着他把酒喝完,摇头笑了笑——二小子终于开窍,懂事了。他欣慰的端起酒碗,一气喝干。
阳煜和林定一也纷纷起身敬酒。
赤阳真人一不小心,竟然有些喝高了。
最后,他挥挥手,乐呵呵对三个徒弟说道:“你们三个猴崽子,这是成心要灌醉为师哪。好了,为师已醉,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阳煜最先起身,冲张逸尘使了个眼色。这是有话要跟他单独说的意思。
不料,张逸尘却象没看见一般,向赤阳真人禀报道:“师尊,弟子想留下来侍奉您。”
赤阳真人扯起醉眼,看了看他,意会到这是有事要单独禀报,遂点头:“行,小逸留下,你们两个先去休息。”
阳煜没有办法,只得与林定一结伴离开。
“说吧,什么事?”赤阳真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呃。
张逸尘说道:“师尊,弟子并没有洗灵根。”
“啊!什么?”赤阳真人打了个哆嗦,立刻醉意全无,“那你体内的木灵气呢?哪去了!”自家二弟子头次杀进决赛,身为师尊,他当然会去捧场观赛。在看台上,他看得很清楚,自家徒弟的灵力是精纯的火灵力。当时他以为是洗去了灵根的缘故,暗中捏了把冷汗,骂道:“猴崽子!不声不响的就洗去了木灵根,还好没有出事!”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逸尘根本就没有洗去木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