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

圣殿之上，莫昊天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儒雅男子，“素还真，如此直白的提出要求，可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啊。”

“嗳.....”素还真挥了挥拂尘，脸上挂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明人眼前不说暗话，燹王你现在与赤阎双王如日中天，我方实在难以抗衡，劣者怎还有闲情在燹王你的面前玩弄心机呢。”

“讽刺意味十足的一句话。”

莫昊天右腿横放在左腿之上，右手食指尖很有节奏的敲点着王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明白素还真的打算，就是吃准了他欲除掉双王，尤其是阎王，因此才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不过···这场仗若是继续打下去，中原正道必败无疑，战局也将不可避免的全面铺开，到时候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想到此处，莫昊天放下腿，正襟危坐道：“本王不喜欢失败，一场平局，是孤赐你的允诺。”

“那劣者便在此谢过燹王了。”

素还真微微欠身，脸上笑容更甚，因为能得到一个平局的承诺，本就在他意料之中，至于另外两处，红冕边城之主的能为他还没亲眼见识过，但阎王他可是再熟悉了解不过了。

谢完，素还真紧接着道了一句告辞，然后就往殿外走去。

此时，莫昊天在背后幽幽地提醒道：“素还真，你若要去怪贩妖市，可前往万易商堡寻求帮助，局势越来越紧迫，你可要珍惜每一分刻啊。”

“嗯？”

素还真闻言，脚步为之一顿，随即若有所思地转身看了一眼莫昊天，目光深处又是疑惑，又是警惕，“自我离开此地后，一直就很小心，沿途也并未发现有人跟踪，末法广漠之行除了佛乡的两位大师外，理应再无他人知晓才对。”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莫昊天摆了摆手，故作困乏的说道，素还真眼底的异样目光，他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而其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也大致猜到了几分，不过他并未再多说，也不想多说。

而他之所以告诉素还真从万易商堡那里可以获得前往怪贩妖市的消息，除了想偶尔展现一下自己的神秘非凡，让素还真不敢太过轻忽他之外，也存着适当加快进度的考虑。

前世剧中，因为形势对苦境不利，翠萝寒回家筹措兵马，从其父翠万一那里知道了金瓯天朝的存在，然后又应承下了金瓯无缺开出的条件，之后便带着摩弗罗、东方璧、飒溘斯三人一起去了怪贩妖市。

而此时的素还真也恰好要去妖市寻找阴冥八盅，但赮毕钵罗却又没告诉他怎么前往怪贩妖市。

这一世，摩弗罗和飒溘斯是否还会如同原剧中那样被东方璧强行收服，莫昊天不知道，但他知道，翠萝寒多半会趁着这段时间回万易商堡一趟。

只要翠萝寒回了商堡，随后必定会前往金瓯天朝，到时候等她答应了金瓯无缺的条件，却又找不到酆都死箍的时候，那他手中的酆都死箍便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

这些与阴冥八盅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太大的事，莫昊天现在最急切的，就是希望素还真赶紧把阴冥八盅取回来，然后完成灭杀阎王的合作计划，顺便把怪贩妖市这条线提前引出来。

而在赮毕钵罗现世之前的这段时间，趁着素还真和翠萝寒等人不在，他还打算按部就班的顺着原剧情消灭属于佛道儒的三股抵抗势力，为自己的进化做下最后一层的保障。

“贵界收集情报的能力真是令劣者惊叹，燹王足不出户，天下便操之于指掌了。”

想不通是哪里走露了消息，素还真只好将其归结于彩绿险磡强大的情报收集能力，也有一部分是对莫昊天没来由的忌惮，同时心中也在思虑着森狱阎王会不会也知道了这件事。

念及此，素还真本就无意闲聊，又见王座之上的莫昊天闭目不语，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圣殿。

······

另一边，黑水之渊。

红花摇曳，奇阵倏开，伴随一阵樱红之光，风谷来客和山龙隐秀的身影缓缓消散，继而来到了一处神奇的沙之世界。

沙中天地，浮光掠影，树花倒长，鸟兽逆行，一切景象似真而非真，似假又非假。

滚滚流动的沙波，如同时间推移下，闪闪发亮的智慧堆叠。

没过多久，两人感觉浑身一轻，四周景象陡然一变，一座古色生香的书院映入了眼帘。

“想不到在黑色的污水之下，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座别致宏阔的书院。”

甫出阵，山龙隐秀就啧啧称叹起来，随即抬头一看门上牌匾，“白沙书院...真是...很朴实无华的名字。”

“哈哈”，商清逸摇扇笑道：“山龙，黑水白沙，不是相得益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