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她问,窦文杰面色肃然地走上前来,也不顾余鱼还在一旁,对白玉楼低声道,“我要见你主子一面。”
白玉楼看了他一会儿,淡道,“这时候,他怕是已经离开青州了。”
“什么?”窦文杰满目震惊。
余鱼也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事情败露,不赶紧走下一步,还留在这给你杀么。”
白玉楼看了窦文杰一眼,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能看透你这位表弟,还是说,人对亲近的人总是容易不自觉地放松警惕呢?”
他说完又径自摇头,“也并不是。他对你就从来没有放松过,可见这还是要看人的,心软的总归是输的那一个。”
这话却不知道是在说窦文杰还是在说他自己了,也许都有。
余鱼万没想到平王还真是拿的起放的下,这么大阵仗的精心部署,发现苗头不对竟然独个儿跑了?这位王爷做事还真令人意想不到!
忙火急火燎道,“那我们快去追?”
“追他有什么用。”白玉楼睨她一眼,“拿着个陈年旧账去找他算?被害的人都死了,害人的人也半死不活……他不承认又如何!”
听到“死”,窦文杰瞳孔急剧地收缩了一下。
余鱼则急了,跺脚道,“不是还有证人么!袁老板,袁老板的娘,窦大人的岳丈……他们都能证明袁妩是平王派过去的。”
白玉楼摇头,“他们也只能证明袁妩是被平王放进窦府的细作,细作被杀了难道不是罪有应得?而且这事本就可笑,无人会信。”
余鱼愣了一愣。
这话说得难听,窦文杰攥拳忍下,沉默了半晌,方幽深地看他一眼,对余鱼道,“他说得没错。此事可大可小,平王是我表弟,他若有别的心思,拉拢我还来不及,谁人能想到他反倒内斗害我?况且,我和妩儿的关系……被外人传扬至此,传来传去,最后连孩子都不是我的……”
白玉楼点头,“到时候被人倒打一耙说是你恼羞成怒杀妻栽赃都有可能。”
余鱼冷静下来——袁老板和满大海生死未卜,金姨娘是个妓子……袁妩的爹若能指望上,当初也不会狠心把袁妩送过窦府去了。
世人颠倒黑白的手段,她早在定远城就见识过了,如此这般掰扯下去,恐怕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且,白玉楼此时气定神闲,说明他早知平王会有此一着,那么皇上应该也知道的,他们放任平王奔走,一定有原因和后手,便问道,“平王会逃向何处?”
白玉楼看向远处明灭的灯火,缓缓吐出两个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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