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秦瑶正手忙脚乱地翻看书柜,在找什么东西。
大宫女碧微走了过来,轻声道:“娘娘,东西都收拾好了。”
秦瑶没听进这话,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碧微,我那小册子你瞧见了吗?”
那册子秦瑶宝贝得很,从八岁时就跟着她了,上面记录着秦瑶从小到大的趣事。
碧微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何物,摇头道:“娘娘,您有好些日子没记那册子了,是找不到了吗?”
秦瑶点点头:“我把它放在书架上,就和论语札记摆一块的,怎么不见了呢?”
碧微思忖了一会,道:“估摸是您不小心将它扔到哪个角落了。”
秦瑶找了半天无果,渐渐额间出了汗,她停下来,用手给脸颊扇风,叹了口气,道:“那算了吧,先不找了。”
她抬头,见殿外宫人已经准备好轿撵,便也不再磨蹭,抬起脚往外走。
行了约莫半刻钟,轿撵停在宣政殿前。
皇后娘娘径自跑入殿中,一进屋,就看到谢玉升端坐在书案后,手上拿着本小册子,瞧着甚是眼熟。
不过她没来得及细看,因为谢玉升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抬起了眼,二人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撞上。
他眸色沉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静静打量着她。
秦瑶形容不出来那眼神,觉得有点古怪,像是要把她里里外外都看透了。
她立在那里,朝谢玉升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谢玉升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他的皇后快步走到桌案边。她托腮与他对视,干净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像铺散着一层细细碎碎璨星。
她问:“你身子好点了没?”
谢玉升道:“好点了。”
秦瑶点了点头,目光下移,落在桌案上,问:“陛下是在批折子吗?”
书案上,那堆折子下面,就压着秦瑶的小册子。
秦瑶扫视了几眼,下一刻,谢玉升站起身,用身子挡住秦瑶的视线。
秦瑶扭过头来,微微一笑,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陛下早点休息,我就住在偏殿,若夜里有事,陛下可以让宫人来唤我。”
岂料这话一出,谢玉升眉心皱了皱,眸子盯着秦瑶,问:“你睡偏殿?”
这反应让秦瑶有点疑惑,她不睡偏殿,该睡哪里呢?
一直立在一边的大太监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娘娘,您今夜就歇在这里吧。”
也是了,哪有皇后来照顾人,还要和皇帝分房睡的?
夫妻同床而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是秦瑶听到这话,手指紧张得蜷缩起来。
说起来,上一次与谢玉升同榻共眠,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那次她一整夜都没睡好,心惊胆战地卧在他身侧,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对她做什么,可到最后,皇帝与她也只是和衣而眠,未曾逾越一步。
和之前一样,每次皇帝来她宫里,都是例行公事,做给外人看看罢了。
如今太太监语气委婉地要求秦瑶留下来,他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秦瑶有点慌了。
她觉得,她和谢玉生之间情意,尚且还不能达到让他们去做一些亲密的事的程度,就比如同榻而眠。
冗长的沉默,秦瑶也没回话,谢玉升道:“皇后是不愿意和朕一起睡?”
秦瑶心里揪成一团,“不是的......”
她知道,谢玉升不是之前的谢玉升。
他失忆了,认知中,他与她才新婚不久,还没有感情走到后来逐渐变淡,若这个时候,他的爱妻犹犹豫豫,表示不想留下来,他该作何感想?
再加上,他是为了给妻子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