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桃喜缓缓摇了摇头，“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姚落柔皱了皱眉头，又是一切正常，可是她如今却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从祖父情绪大变开始，她就派蜉蝣调查姚府，其结果自然是也一切正常。这句话，可以让当年年岁还小的她信以为真，但是自从去年开始，她就再也不相信了。

毕竟，她曾亲眼看到……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看着言辞凿凿的姚落柔，桃喜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同意娘子的说法。虽然姚府已经被蜉蝣宫调查了五次，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正常，虽然这一次的蜉蝣还是她亲手安排的，虽然她很相信蜉蝣的能力，但是——

她更相信她的娘子。

更何况，桃喜的眸子缓缓眯起，看向了远方。她永远不会忘记，在上一个初冬，娘子及笄礼的第二天，娘子那双惊骇恐惧的眸子。

“娘子，桃喜觉得，我们还是找其他人来调查吧。”

“什么？”姚落柔下意识抬眼，反问，“找其他人？”蜉蝣宫已经代表了暗探和消息的顶尖，她们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的找其他人？除非......

“桃喜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有真凭实据，桃喜不敢擅言揣测，只是目光越发的恳切，“桃喜只是觉得，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可以走另一条路。”

这个解释，姚落柔接受。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刚刚脑海中浮现的那几个字，深深的记在了心里。背叛这件事，也并非不可能。

“找是可以找的，但是我们要找谁呢？”姚落柔那白嫩的指尖轻点台案，那双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上面的金粉喜鹊登梅琉璃瓶。

“寻踪堂？”桃喜提议。

姚落柔摇首否决，“他们的手脚不干净。”查姚家可以，却不能毁了姚家。

“暗香阁？”

话音刚落，还不等姚落柔开口，桃喜便又自顾自的将这个答案给否决了，一脸的嫌弃，“不行，暗香阁的水平都太差劲了。”

看着如此自说自话的桃喜，姚落柔笑得眉眼弯弯，多久没看见她这般的孩子气了。

良久——

姚落柔看着窗外的风景，红唇轻启，“我们其实，可以不找探子，我们，找暗卫。”

闻言，桃喜瞪大了眸子，“娘子可是说的是，千影……”暗卫，在这世间唯一可以称作组织的暗卫，便是那已故太上皇的私人禁卫，千影卫。

可是——

他们不是应该早就随着太上皇的死而烟消云散了么？

难道？

“对。”姚落柔点了点头，眉眼转动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自行笑了开去。

看着姚落柔志在必得的眼神，桃喜咽下了口中的话。娘子在太上皇身边呆了那么久，不可能她知道事情，娘子不知道。既然娘子如此肯定，那就说明——

他们一定还隐藏在这个世间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