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的碎瓷，本来就惊慌的小厮更是恐惧，但看着屋内两人的眼神还是哆嗦着跪了下去，膝盖正正的贴合着满地的碎瓷，磕头求饶，“姚相公饶命，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我看你是该死，来人，拉......”

“姚相公。”本来还有丝事不关己心态的季苏可霎时间站了出来，阻止了姚晏的话语，“他虽是口无遮拦，却也罪不至死，再者说，我们还没问正事呢～”

姚晏想对这个小厮要杀要剐还是要罚，她都没有意见，可这一切都要等到她知道姚落柔的消息之后。看着想要反驳的姚相公，季苏可连忙走至塌前，手腕轻晃，扶着一脸怒容的姚晏乖乖躺下，这才转回头来。

“柔娘呢？”

这个小厮是她派去请姚落柔的，可如今，姚落柔没来，他嘴里还高喊着不好。想到这里，季苏可的脸色都黑了下去，难道是，姚晏没用了？

跪伏的小厮虽然被季苏可所救，可是他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听到季苏可的问话，身子反而越发的紧绷，“小的刚刚去请，可还没等小的见到柔娘子，就得知柔娘子带着一大批护卫上了马车，已然离府了。”

“什么？”

小厮的话语出口，季苏可先是松了口气，又猛地愣住，松气是因为姚相公还有用，因为小厮没见到她，而愣住是因为姚落柔离府。就这么走了？她怎么能走了呢？这可是归宁啊，“你确定你没看错？”

季苏可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小厮依旧跪伏在原地，全身上下都颤栗不止，“小的没看错。”

霎时间，季苏可的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失手了，怎么次次都如此巧合？

季苏可抬起阴冷的眸，迈着步子一步步走向跪在门口的小厮，“既然你知道她们刚刚离府，那你为何不去追？姚相公的心疾发作，这么严重的事情，还要我交你怎么告知么！”

说着，她的怒气淹没了理智，满心都在想着，如果今日这小厮将姚相公之事传到，姚落柔一定会回来的。而等姚落柔回来……

“是小的失职。”小厮毫不辩解，因为他知道辩解也是没用的，而求饶，也是没用的。虽然今日之事别说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是在姚二郎内宅，就算他是在姚府门口，人又如何追的上马呢？

可惜，季苏可哪管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她今日，又失败了！如此想着，她一脚踏上了小厮匍匐的脊背，笑得怒气又妖娆，“既然承认犯了错，那就该得到相应的惩罚，你说，我说的对么。”

“小的，罪该万，死。啊——”

小厮的脸色刷白，随着脊背之上的力道，身下徐徐的流出了浓郁鲜艳的血色。浓郁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季苏可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身前的香囊随着她的笑声一鼓一鼓的，仿佛在呼吸，在应贺。

“真是没想到啊，你一个小厮的血，居然还挺干净，既然如此，你就暂时顶替了......”季苏可的话音未落，门扉之外便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姚相公可在？”

季苏可的眼帘随之抬起，脚踏鲜血，面目可怖。又有人来坏她的好事！

“姚相公可在？青书奉公主之命，有事向相公禀报。”说话之人正是缓步赶来的青书，她奉命公主殿下的命令前来跟姚相公报备姚小娘子离府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