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东方九鸢闭上了美眸,盘腿入定,没有看到萧鸣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邪。
东方九鸢似有所感,睁眼感知了四周,没发现什么人,最后目光落到了萧鸣身上。
大约,这蠢傻子也知道她不喜欢他,尽量的缩在一角,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他的嘴巴显然是管不住,马车壁上的暗格不知道何时被他抽开,里面的琵琶被他连皮带籽的吃了下去,因为塞了太多导致黄色的汁液从嘴角流了出来。
东方九鸢抿唇,直到那吃东西的人吧唧起了嘴,她忍无可忍的一挥手,驾马的欧阳银措就被突然从马车里飞出来的不明物体给惊着了。
“吁…”驱使马儿停下,定睛一看,那不明物体还能是谁,她的漂亮眼睛啊。
她跳下马车,将整张脸朝下的萧鸣给扒拉了起来,看见他即使面脸的泥沙,却依旧没心没肺傻傻的笑着。
她牵起萧鸣,敲了敲车壁道:“你干什么要将扔他出来,摔坏了你赔,哼!”
欧阳银措没想东方九鸢会搭理她,自然也是真没搭理她,她将萧鸣脸上的泥土擦净,让他同她一道坐在了驾马的位置上。
一路相安无事,进城时有东方九鸢这尊大佛在自然是没有什么人敢上前来检查,轻轻松松的通过了。
这还是欧阳银措第一次来京城,繁华闹市的街头小巷,人来人往的各型各色的人,她以为明城已经算是最为繁华的了,倒是没成想这永安京都更胜一筹。
“恶女人,你说你从小在京都长大有没有厌烦过这座城啊!”欧阳银措左右看着,反正她不会,她从小就是个爱热闹的,在郊外的这几个月可是把她给憋坏了。
东方九鸢掀开车帘,看向高耸的朱雀楼,敛下眼眸。
厌烦吗?大抵是有的,上辈子这座诺大繁华的城困了她一辈子,无论她怎么挣扎,最后都离不了这个风卷云涌的圈子。
直到遇到了那个让她一眼万年的人,惊艳了她的整个年少,便就觉得这京都也不是那么的让人觉得非逃避不可。后来啊,父皇死了,整个永安岌岌可危,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蛮夷入侵,看着心力交瘁的二哥,她知道他一直想努力的让她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的孩时是残酷的,所以他想让她的余生安然。
可是父皇留给他的王牌,就是东方九鸢啊,东方家百年难出一女,有的人只道是皇家阳盛阴衰,不知道东方家的女儿是伴着绝望与希望出生的。
父皇一辈子英明神武,怎么可能真正的拿他辛苦打拼下来的万里江山来考验新帝。
东方女的出生代表了东方家走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两条完全相反的路,一条彻底走向光明,一条彻底走向黑暗。
而她就是这个节点缺一不可的存在,她若死,永安乃至天下皆亡,她若生,那么将在无尽的岁月里看着繁华精美绝伦。
所以父皇既爱她也恨她,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耀,却不屑给她一天安康的生活。
“恶女人!”欧阳银措的脸陡然出现在车帘外,东方九鸢收回视线看着她:“你若是再敢怎么叫本宫,本宫可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
欧阳银措:“…………”还以为这人魔怔了,她在前面怎么叫也没应,这下来一看,还是顶着张天使的外貌蛇蝎的心肠。